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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射出毫不掩飾的激賞神采。“二叔果然慧眼。”
“大小姐,外面好像有人來了。”
“你的底子築得頗不用心,但卻好在是沈門正道。父親的動靜,旁人很難這麼快覺察。”
“原來是國師大人來了。”
說話間,沈盤身影,已透出晨光映在門上。
沈微行坐起來,披衣揚聲,“微行給父親問安。”
國師推門而入。
丁閒起身奉茶行禮,“妾身先告退。”
沈微行與沈盤竟同時道,“你留在這裡罷。”
父女之間,真是心意相同。
丁閒淺拜,退到一邊。
今日的沈盤,未著卦袍,不過是尋常文士模樣。丁閒偷偷打量,暗忖沈盤與沈辰雙生兄弟面貌相似,但沈盤的氣質風度,顯然更逼近世人對於仙風道骨或者乾脆美男子的定義和想象。
也難怪會有那麼多房妻室,生下一團亂麻似的子女了。
“父親。”沈微行自榻上下來,跪在沈盤身前。
冷冷的硬泥地上,丁閒不禁擔心她鞭傷初愈的身體。
沈盤卻並不示意女兒起身,只是問,“昨夜我見你命星一度黯沉。一百鞭很難熬麼?”
沈微行低頭答,“女兒修行不濟,請父親寬宥。”
“你出府時,我在閉關。”沈盤沉吟道,“因不欲凝兒名節受損,故而命你隱秘不張。當夜池岸在校場劃下帖書,纏你鬥了一夜,耗你不少真元;第二日是閣風請歷,請出一道不得離府的歷文。你強行離去時池亭攔阻,鬥劍時你為不傷他,反震自身。”
沈微行沉默不語。
丁閒聽得鬱悶。
在這家中,長房姊弟到底過得什麼日子?
沈盤道,“但縱使如此,對上貪狼,你亦有七成勝算。”
沈盤的問題,同昨夜沈微止如出一轍。
丁閒自然知道,沈微行不會回答。
但丁閒會。
“老爺。”
丁閒拎著一個包裹,上前跪了下來。
沈微行側睨她一眼,丁閒假做未覺。
“老爺,這些是昨夜裡修竹女使親自去取回的,大小姐的隨身物件。”
包裹中有一把短劍,一些銀兩,還有便是鬥命時設陣法的一應法器。
沈微行欲說什麼,沈盤冷冷盯她一眼,沈微行只得住口。
“丁閒,你說。”
“是。”丁閒從中取出一枚最最普通的司南。“回稟老爺,大小姐的確有錯當罰。身為鬥命之人,她的司南,竟有一厘半的謬誤,如此又怎麼會贏?”
“沈府司南,竟出了一厘半的謬誤麼?”沈盤接過司南,看了一眼。“若按慣例,鬥命時,司南刻度,都是由護法掠陣之人報知予你。”
“父親。”沈微行深吸一口氣,抬頭。“女兒已承家法,何必再作深究。”
“依你體質,縱使在刑堂長跪三日水米未進,再加一百重鞭,亦不至於阻滯氣脈,令得命星黯沉。”
“是,女兒心中鬱結,才致昏沉。”
“心中鬱結,難道不是為此司南之事?何必矯意慈悲?”沈盤霍然起身,怒意滿盈。
沈微行叩首拜伏下去。
“父親明察,絕非因為此事。我只是……”她抬首之時,目中隱有淚光。“父親,縱然司南有誤,若我能體察入微,細細逆推,未必不可斷出正確方位。但當時女兒求勝心切,未從正途入手,卻連設陷阱,想將貪狼引入歧途,一舉獲勝。這步舉措,終究是走錯了……父親,女兒心中愧悔,凝兒的終身,二叔的性命……終究是女兒無能,辜負了父親的期望。”
沈盤怒意漸平,終於長嘆一聲。
“你痛悔未能救得凝兒,禍及尊長。但謬此司南的,難道便不是凝兒的手足?”
“父親。”沈微行膝行兩步,情急而切,“當夜在丹房受命,次日出行。中間種種阻撓,又是如何傳出訊息?若父親追究慧兒,那還大有可追究之人。女兒已受教訓,種種痛苦難熬之處,實在不願再有旁人體味。凝兒是我妹妹,慧兒亦是。我行事魯莽,不得人緣,自是我的過錯,父親經天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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