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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權凝被奸人所獲。自己則成為面前男子的妾室。
恍如隔世。
“貪狼擄了凝兒,本不為娶她,而是迫沈府與他鬥命,履二十年前之約的。”
沈微止的聲音悠然融在風裡,卻驚到了丁閒。
“所以……難道?”丁閒忽然猜到。
“你好聰明。”沈微止看了她一眼。“父親煉丹在緊要處,便派姐姐出戰。姐姐輸了此鬥,按照慣例,要輸與對方一樣東西。”
“他……他要了凝小姐?”
沈微止抿嘴不言。
丁閒忽然叫起來,“罪魁禍首是那惡人,為什麼要責備大小姐呢?”
“出戰不力,已是重罪;禍延親長,更不可恕。”沈微止一字一字,有力地答。
“力有未逮而已,並非有心啊!”
“打了敗仗的將領,不過也是力有未逮,卻為何會被論罪?”
丁閒一時間覺得有無數道理可講,又一句也講不出來。
片刻後她終於想起一事。
“我入府時帶了一封姑丈的信。”
沈微止終於點頭。“二叔噩耗傳來,父親本欲處死姐姐為殉。幸得你攜來二叔為姐姐求情的遺言。”
☆、(5)長夜難眠
簡單的對話,好似已經耗了沈微止不少的氣力。
他不再理會丁閒,只是支在肘上,閉目養神。
丁閒發著愣,坐在沈微止身側的花壇上。
片刻之後,沈微止忽然站了起來。
他身量頗高。
丁閒隔了好片刻,才察覺到有人前來的腳步聲——沈微止看似病弱,但從這察觀之術來推斷,內功築基,丁閒幾可認定,絕對可列入一等高手之列!
夜色中拂來一陣若有若無的草葉香氣。
門扉無風自動。
沈微行推門走了進來。
她披著一件黑色長衣,孤獨一人,似什麼也未發生過一般,就這樣自行走了回來。
丁閒終於看見沈微行的面貌。
如果說那日在堂前那名姿容最美的錦衣女子,猶如世間上最為驚豔的一枚花朵;
那沈微行就好像極寒冷的天氣裡,掛在極高的天上,一輪細狹而鋒利的冷月。
丁閒看得略痴呆了片刻。
令她更詫異的是,沈微止剎那之間,眸中慵懶之色全收。
“是怎麼回事?——縱使池岸、閣風、池亭三人聯手設阻,我亦不相信你會輸給貪狼。”
沈微行與沈微止。
丁閒看住這姐弟兩人有相似,卻又各自有著各自鮮明特徵的面孔。
沈微行緩緩開口。“我的確輸給他。”
沈微止眸中星芒閃動,哪裡還似一個病人。
“……你在維護什麼人?”他沉沉逼問。
“你看不出來她很累麼?”丁閒忽然揚聲。
沈微止未料到丁閒插入他姐弟對話之中,一時錯愕,“什麼?”
她縱使乖乖站在沈微行身後,盡足了妾婢應有的樣子,但心思智慧,卻終不肯停轉。
“我說,她是人,不是神仙。任憑是誰,挨一頓這樣的鞭子,也應該立即躺下來,上藥,然後睡覺。”
丁閒瞪著自己未來夫君,絲毫不管他的氣勢是凌厲也好,是溫和也罷。
她覺得正確之事,便無畏去做。
縱然是沈微止,也一定會認同。
沈微行的眼神掃向丁閒。
丁閒略低頭,淺淺行禮。
“妾身丁閒,見過大小姐。”
“我知道。”沈微行略笑了笑。“——多謝你。”
“……謝,謝我什麼?”
“我身上傷勢,微止不便處理。能否有勞丁姑娘相助?”
“大小姐太客氣了……叫我丁閒就好。”
丁閒邊答邊瞪了沈微止一眼。這對姐弟雙雙稱她丁姑娘,令丁閒頗為氣苦,偏又無可奈何,只好藉機瞪一瞪便罷。
沈微止被瞪得哭笑不得。忽然他似省起什麼,濃眉一挑,“平日裡,都是慧兒追隨在姐姐左右。”
沈微行深深看住自己的雙生兄弟。
沈微止似領悟到了什麼,眸中浮起薄薄的怒意。
沈微行轉身,向著西面的平房走過去。
丁閒看看沈微止,便跟過去。
“等一等。”
沈微止叫住丁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