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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茲有玉女,鄢氏靈芝;人間祀仰,天地齊年。清寧宇宙,玄之又玄;何災不滅?何福不遷?遵承吾命,永劫綿綿;從善者奉,逆我者亶。急急如律令——敕!”
悅炎眯著眼睛,聲音一點一點微弱下去,“有大小姐作法護持,這一路,一定會走得……很順……我好睏啊……外婆……外婆你怎麼來了?”
她睜著眼睛,看住虛空中某個地方,凝頓不動。
沈微行的淚水,終於滑落下來,落在悅炎的面孔上。
伸手合上她雙眼。
十六歲如花一樣綻放的女子,一生都未得自主。
家人之命,送她出征。
國師之命,改她名諱。
奴隸營中的十來天歲月,竟是她此生最為光輝的日子。
短促的閃耀,然後在痛苦中消逝。
這就是命……
沈微行忽然全身戰抖。
如果此生一切都是局,那悅炎的生死,會是何人在局外相鬥?
這一局,是贏,還是輸?
贏的是何人,輸的又是何物?
永恆,究竟是什麼?
那茫然接近心頭的一點點答案,在此刻消散無蹤。
一瞬間,沈微行只有一個念頭。
放棄。
放棄吧。
最終也不過是死亡的溫柔,來終結世間上的一切苦楚。
在生,便是無邊無際的痛。
死去,卻有茫茫未知的甜。
還堅持什麼呢?
“不知道我死的時候,會不會有人給我念這一段。”
幽幽的說話猛然將沈微行從絕望中拉回來。
她猛然回頭。
悅嵐已經醒過來,靠著木棚,眼睛裡閃著幽幽的光。
“你……醒了。”
“是的。醒了有一會了,該聽的都聽見了。”悅嵐嘴角略微上揚了揚,“或者,索性醒不過來,會好受得多。”
“……對不起。”
“她是因為我太笨太沖動而付出了一條命。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悅嵐狠狠地看著沈微行,“如果你說對不起,我是不是要自盡,來償還她的犧牲?”
“不……”
“不什麼不!”悅嵐不耐煩地叫起來,“把你的眼淚收起來!我最討厭看人軟弱的樣子!每個人都會死,但只要還有活著的人,就不要哭!”
沈微行一怔。
如此淺顯明白的道理。
竟然要從悅嵐的口中說出來,自己才明白?
丁閒還活著。
悅嵐還活著。
沈微止還在遙遠的天牢裡。
父親在走向他的殘年。
母親在等待她的結局。
喬從嘉心底的戾氣。
沈扶桑山高水遠的約定。
更重要的是。
她沈微行,還在天地之間,與星辰一同呼吸。
割斷了與星辰之力的聯接。
但仍是天地靈氣,在滋養她生命,令她活下去。
——“你說得很對。”
沈微行反手擦去面上淚痕,“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我慢慢講給你聽。——我帶不走悅炎,但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裡,你放心。”
悅嵐看住她。
刀削一樣的側影,一剎那間,有光芒暴出來。
似是一頭被困在籠中的豹子,卻肋生雙翼,化出蝶影。
☆、(78)中級試煉
奴隸的屍身,亦是隨著被賣出的奴隸一起,放在板車上運出去。
清晨的最後一瞬遠望,雲天開闊,凜凜晨風中,似真有天女開道,虛幻中漫天飛花。
而實在中,卻只有託託的咆哮。
“看什麼看,去幹活!你——”她指著悅嵐,“今日要接受初級試煉,快去準備準備。”
悅嵐傲然一撇嘴角,“我要直接接受中級試煉。”
託託略有些意外,“哪有這樣的規矩?”
“有不許這樣的規矩麼?”悅嵐渾身是刺。
“真是高傲的奴隸。”託託笑了笑,“你好好表現,別辜負國後孃孃的期望。”
她又看了看沈微行,“你倒挺奇怪的,昨日同那個打人的奴隸在一起,今日卻和被打的在一起。”
“是您命我照顧她的。”沈微行恭敬地回答。
託託去準備中級試煉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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