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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來此?”謝芸亦驚亦喜地問。
駝奴的聲音和往日略微不同。“老奴前來,給公子送終——”
語聲未落。
一把尖刀,已從謝芸腹中穿透。
謝芸不可思議地捂住傷處後退,低頭看自己手上。
雞血,羊血,與他自己的血摻在一起。
雞血羊血已經凝固。
唯有他的血,不停流出來,似永不會止歇一般。
“你……”
謝芸喉頭聳動,又從內腑吐了一口血出來。
駝奴臉上有略微悲傷的神色。
他服侍謝芸,已有二十多年。
“公子的血癥其實未愈。是老奴騙公子已愈,公子才會離開武聖殿,來這裡送命……”
謝芸向他伸出手。
手上血紅,叫人毛骨悚然。
駝奴嘆口氣,退遠了兩步。
謝芸慘笑。
“你以為……不走近我,就沒事了麼?”
陡然狂風。
謝芸手指插入地下泥土之中。
一長串帶著血紅青草的泥塊,竟被他生生抓了起來!
泥土為鞭。
駝奴走避無及,被捲入土中,只慘呼了半聲,便被卷裂成了幾段!
謝芸一招斃敵,跪倒地上,大口喘息。
卻見不遠處,早已窺伺良久的人影慢慢走近。
堡主走近謝芸。
他身後隨從,均為不世高手,但亦都凝神屏氣,不敢大意。
“三十九年了……”堡主嘆道,“你終於可以死了。”
謝芸眼亦血紅。
“你是誰?”
“我?”堡主指著自己鼻尖,古怪地笑起來。“我是那個駝子的主人;亦是全天下的主人。武林也好,江湖也罷,都是我所有天下的一部分。”
謝芸的喘息漸漸低不可聞。
“原來如此。”他悽然笑,“原來如此。”
堡主好奇看他,“這麼說,你知道自己身世?”
謝芸面容扭曲憤怒。“我沒有這樣的身世!我是武聖殿傳人,如此便夠——”
他又伸手向地上抓去。
堡主身後高手,即刻出手,明晃晃的刀兵出鞘,向著謝芸斬落——
卻被一柄重劍格住。
謝芸抬頭。
擋住這致命一擊的,並非他人,竟是正追殺他的,笑三少。
他無力開口,一陣猛烈嗆咳,咳出幾片血塊。
堡主卻已經怒目而視。
“笑三少,炮丸一事朕且不與你計較。此人乃是武聖殿內罪大惡極之人,更幾乎害了名劍的性命。你救他作甚?”
笑三少挑飛大內高手手中兵刃。
“幾乎害了名劍性命的人,並不是他。”笑三少揚起手中一張揉得極皺的書信。“名劍傳書,只寫了四個字。”
陽光下,一時反光,眾人細細看時,才發現,是筆力遒勁的四字:
“請救謝芸。”
熟識之人都看得出來,確為名劍親筆。
堡主不由得暴跳如雷。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傳書?這是什麼意思?武聖殿明明是你們對頭,為何要救他!”
笑三少搖頭。
“武聖殿和我們無冤無仇。殺死馮英之人,是你。”
謝芸猛地抬頭。
他渾身浴血,似一個血人一樣。
但掙扎在血意中的戰意,卻教人不寒而慄。
他心中已如明鏡。
和名劍笑三少一場爭鬥,就好似被人操線的木偶。
傀儡跳動。是他人的笑柄。
“笑話。朕是皇帝,朕為何要殺掉自己的大內總管?”堡主跳腳叫道。“笑三少,朕看你是不分好歹——”
“因為你若不除掉我,你就坐不長皇帝的位子。”
謝芸已從一片血光中站了起來。
他似從血中重生一般。
縱使知他已是強弩之末,堡主仍被驚得步步後退。
謝芸緩緩道,“你很清楚,你根本不是先皇的血脈。——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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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皆驚在當場。
謝芸抬起頭,含著輕蔑的笑意,慢慢地,似說與自身完全無關的故事一般,給出解釋。
“那個人……便叫他先皇吧。他早年未做皇帝的時候,荒淫無道,逼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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