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頁)
隆閻王看看囚室的鐵鎖和身邊的部下,膽子壯了一些,道:“你管是管,李公子本來也要重用你,但你……得罪了李公子,這下成了殘廢,可怨不得人!”
囚室裡面的關飛渡靜了靜,道:“隆閻王。”
隆閻王挺了挺胸,道:“怎麼樣?”
關飛渡道:“昨天你在牢裡揚言說,我給閹割和廢了雙腿,全是你於的?”
隆閻王硬著頭皮撐面子,嚥下一口唾液道:“是李公子的意思……我……我下的手,你又能怎樣?”
那聲音陰森森地道:“現在我雙腿廢了,人不像人,鬼不似鬼,李大人也不會再攏嘛諞,你當然不怕我了。”
隆閻王大聲道:“關……姓關的,過去我敬你是條好漢,給你面子不要面子,也怪不得我手下無情!”
那聲音慘笑道:“手下無情?手下無情——好,好!”
隆閻王怒氣衝衝的吩咐道:“走!我們別理會這廢人!”
倏地,“砰”地一聲,似有什麼重物,在囚室鐵門內擊了一記。
這一擊何等沉重,整個鐵門為之震盪,“卜”的一聲,其中一隻銅鎖被震斷,“嗖”地激射而出!
隆閻王急忙一閃,銅鎖原本是射向他脅部的,現在打在他的肩上,“託”的一聲,有點像骨碎的聲音。
隆閻王捂住左肩,痛得齜牙裂嘴,只聽裡面的人悠悠笑道:“幸好這廢人還剩下一雙手……要不要把我這一對手也剁了?”
唐肯眼見在囚室裡的關飛渡內力如此高絕,佩服得五體投地,可是聽他這般說話,心裡自是大急:因為關飛渡再英雄,也是被關在牢獄裡,如此開罪隆閻王等人,只怕明槍易擋暗箭難防,真的會把他一雙手也砍下來!
關飛渡忽道:“唐兄弟,你不必為我急,我肯待在這裡,原本是伏法,現今卻知無法無天,我又落得這身殘軀,早不想活了。”
唐肯心裡想的什麼,關飛渡隔著一道鐵門,居然一直似瞧見他內心裡去,唐肯心中震佩,道:“關大哥、你……你要多加小心!”
關飛渡隔了一棟鐵門,笑起來轟轟傳聲:“昨天下午你為我叫屈,今天我給你送行,可惜今天咱們都落在狗官豺狼手裡,要不然,在外面碰頭,可痛痛快快喝他個三百杯!”
後面的獄卒推了推唐肯,暗示他啟步,唐肯也自知這趟跟獄卒出去,料無幸理,便道:
“關大哥,你有一身好本領,牢裡的兄弟,還妄你多加費心——”
關飛渡哈哈笑道:“我這無腿不中用的東西,還能替人出頭麼?”語音裡悲憤難抑。
兩個班頭把唐肯推了出去,在關飛渡悽憤的笑聲中,砰地關了門,隱約還可聞一絲微微的笑聲,像隔了個世界。唐肯抬頭望望曙色,晨風帶著寒意襲來,他挺了挺胸,想:雖然是走了出來,但是,卻不是獲得自由……
——只怕這一生一世,自由都難以再獲了……自由是以前的事,可是當日又不知自由的可貴……
獄卒們押他走了好一段路,擺設裝飾愈漸豪華,而牆也愈漸薄了,矮了,守衛也不那麼多了,唐肯心中納悶不知道他們要把他帶到何處,只知道跟以前一去無回的弟兄們肯定是同一個地方。
走到一間漆上白色、朱藤窗欞的精緻大房前,獄卒班頭示意他停下來,並都望向隆閻王,隆閻王強忍痛楚,畢恭畢敬的輕輕敲了兩下門,靜下來等待回應。
但沒有回應。
就像黎明的冷風一般靜。
隆閻王再敲了敲門。
只聽房裡有一低微的聲音道:“誰?”
隆閻王恭敬得近乎畏縮的應,“是老奴。”
那聲音“哦”了一聲,即道:“怎麼受了傷?”
唐肯一聽,吃了一大驚,先時關飛渡隔門傷人,已教人匪夷所思,但這房裡的人單憑隆閻王一句話便辨定受傷,也同樣不可思議。
隆閻王用一種訴屈的聲調道:“公子,你不許我殺那姓關的,但他毫不感激,傷了老奴還不打緊,還在牢裡揚聲把公子您罵得狗血淋頭!”隆閻王生得高頭大馬,用這種嗲聲嗲氣說話,直教人寒毛直豎。
裡面的人語音一變,慍怒地道:“關飛渡真不識好歹。把人押進來!”
“砰”地一聲,唐肯被推入房間。
這房間一片白,地上鋪了白色的厚毯,但在房間中間地上,卻有一大灘悚目驚心的鮮紅!
這鮮紅已在白色毯子裡滲透凝固,還夾有一股腥味,顯然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