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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血流得之多,令人不敢相信。
血跡上面還有一具事物:如果不是看見這事物上明明有著四肢輪廊,沒有人敢信是一具人屍。
一具被剝了皮的、血淋淋的人屍!
這被剝了皮的血屍,肉體般隱隱還似有些跳動,唐肯是個名鏢師,外號“豹子膽”,刀頭舐血劍影亡魂的日子數也數不清,但親眼目睹一個人被活剝了皮的感覺,可也不好受。
唐肯差點想嘔吐。
他強自忍住,因為他不想自己在臨死前還要受胃部的折磨。
一人躺在雲床上,兩個丫環正替他扇風。這人正在全神貫注繡一張面積很大的布帛,繡了一陣,抬起頭來,原來是個白臉少年,眉低壓眼,這少年人說了一句:
“這個被剝了皮的人是你的老友啊,你不認得了嗎?”
臉色蒼白的少年又道:“他叫張勝宏,你們不是相熟的嗎?”
唐肯彷彿看見地上鮮血淋漓的人似在血漿裡望著他,唐肯終於忍不住嘔吐。
嘔吐的時候,胃像被人大力的榨扭著,膽汁都快揸幹了,但唐肯的怒火卻升了上來。
一張勝宏跟自己一樣,都是冤枉的!
——就算他犯了再大的罪,也不應遭到這種殘無人道的極刑!
唐肯全身血液,一下子像被憤怒注滿,他想奔過去,擁有他多年來一起並肩作戰的老友,也想撲過去,把那臥在床上的煙精似的少年撕成八片,但他強忍住。
少年的石床在房間的最裡邊,靠著牆,離床八九尺處,也就是鮮血染浸地毯之所在,有四張高大的檀木椅。
有四個人,一直在牆的四個角落,打坐不語,而今,緩緩睜開眼簾,徐步走了過來。
這四個人,高矮不一,樣子都有很大的差異,唯一相同的是,臉色都極端蒼白,全無血色。
唐肯也是武林中人,在道上走鏢的對武林人物務必要有點認識,這點比手上功夫還重要,而且唐肯一向對武林人物都特別留心,腦裡馬上閃現陝西武林中,三個令人膽戰心寒的辣手人物來。
這三個人物,原本只有兩個是在一起的。這兩人是兄弟,大的叫言有信,小的叫言有義,這“有信有義”兩兄弟在一起,做的卻完全是“無信無義”的事!
這兩兄弟原本是“辰州言家殭屍拳”的後人,為爭掌門人的位置,這兩兄弟不惜暗殺了父親言大諾,還挑撥離間,使同門師兄弟互相殘殺,結果令言家一噘不振,無法團結,這言有信、言有義也一樣互不到掌門人的位子來坐。
言氏兄弟出道江湖上,一樣做的是背信棄義之事,他們見利忘義,臨危背信,兄弟之間,也一樣互相欺騙,但兩人武功互有依仗之處,合在一起,轉弱為強,互補缺失,致令他們數度反目,依然聯成一線。
直至後來,這言有信、言有義為練成絕世殭屍拳,竟按照古法把人活埋三天後,烹食其屍,慘無人道,終於驚動了當今“天下四大名捕”成名之前的一個六扇門中的名宿:“三絕神捕”中的“捕王”李玄衣。
李玄衣千里追緝他們,終於在怒江畔一人印上一記掌,使得這言家兄弟,從此絕跡江湖,已有四五年。
唐肯之所以認得兩人,是因為言氏兄弟有一特徵:言有信缺左耳,言有義缺右耳——他們倒不是先天性的缺陷,而是他們在中“捕王”一掌之前,曾遇見“四大名捕”中的鐵手,而在他們遇見鐵手的時候,又正在做一件傷天害理的事,鐵手當時並不知道這兩個敗類就是惡名昭彰的言氏兄弟,所以只略施儆誡,一人撕掉一隻耳朵。
可是這樣一來,缺耳成了言氏兄弟的特徵,以致他們一旦作了惡事,想要不承認也無所遁形。
另外一個人,叫做易映溪,書生打扮,手上拿的不是扇子,也不是傘,而是一柄巨斧,這樣一個形象,除了“巨斧書生”易映溪外,不會有別人。
這個易映溪,行事也十分之怪,三十歲以前,他是一個人人尊仰的俠士,鋤暴安良,替天行道,做出不少為民除害令人叫好的事,但三十一過,銷聲匿跡了一兩年的光景,再出江湖的時候,人心大變,變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魔,力求一己私利不惜大動干戈,手段殘毒,才不過兩三年時間,過去他所積的善還不蕊詎惡的一半。
這個“巨斧書生”的武功,也是極高,聽說一年前他與“陝西大俠”關飛渡拼了一百多招,才給關飛渡打了一掌,此人負傷“後遭受七大門派十一高手的暗襲,居然仍能逃生,於是更加聲名大噪。
除了言氏兄弟和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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