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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硬闖出了一條路!
衙差們提刀追趕,把火把扔到馬車上。
黑夜裡,衙差們吶喊呼吆,提著火把晃揚,但追趕不上。
只見馬車沾滿了熊熊烈火,一蓬光地飛馳而去,夜色中,沿路也染了星點火光,遠遠看去,反而有寂靜的感覺。
這時,易映溪扶持魯問張走出門口,眺望遠去的火光。
只聽蹄聲忽起,原先準備停妥的馬隊,有十數人成兩組,打馬急追而去。
黑漆裡的火光是顯眼的目標,彷彿命裡註定燃燒是接近寂滅的標誌。這馬隊就是要使這標誌徹底毀滅。
魯問張望著遠去的火光,跟著如雷動般的馬隊,嘆道:“他們逃不了的。”他心中在感嘆最終不能保住丁裳衣,這一別,就是生死兩茫茫了。
易映溪禁不住要問:“究竟……是什麼人?”
魯問張看著手臂上的傷痕,他實在做夢都沒有想到那人以一根羽毛使出刀法,幾乎砍下他一條胳臂。
“皰丁刀法……這人的刀法,已經落花傷人、片葉割體、爐火純青到了化腐朽為神奇的地步——這數百里內,能使出這種舉重若輕,變鈍為利的刀法者只怕不出三人,這人——”
易映溪眼神一亮,“是他?”
魯問張肅容撫髯,點點頭道:“是他。”
易映溪喃喃地道,“是他……”其實他開始問那一句“究竟是什麼人”的時候,他問的是什麼人用一根蠟燭隔空擊落他的巨斧;如果說那蒙面大漢以一根翎羽傷了魯問張令人膛目,那這發出一根蠟燭的神秘人簡直是神乎其技了。
易映溪到現在還覺虎口隱隱作痛。
老者策馬狂馳,馳向郊外。
唐肯、丁裳衣正在竄起伏落的將火把扔出車外,把火焰撲滅。
兩人好不容易才把火勢撲熄,回頭看那大漢、只見那一對精光炯炯的眼睛,已變得黯淡無光,大手捂著胸前,胸襟不住的有血水滲出來。
唐肯叫道:“好漢……你……覺得怎樣?!”
那人勉強提氣問:“我們……駛去哪兒?”
這時風嘯馬嘶,老者聽不清楚那人的問話,唐肯揚聲替那人問了一遍。
老者沒有回首,他在全心全意的打馬,駕御這輛馬車變成了他聚精會神的事情。“闖出城去!”
那蒙面人叫道:“不行!捕王剛剛入城,撞上了他……可什麼都沒得玩了!”
老者的車並沒有因此而緩下來,在風中嘶聲道:“那該去哪裡?!”
蒙面人也大聲道:“往城西折回去,那兒有一大片鄉郊,到那兒再謀脫身之法!”
馬車突然一顛,四馬長嘶,蓬車一個轉折,幾乎貼地而馳,已然轉向城西。
唐肯譁然道:“老哥,你這一手,要得!”
蒙面漢道:“你遲生了幾年,不知道當年‘飛騎’袁飛的威名。”
唐肯皺眉道:“猿飛?”
那老者被人提起名字,似大為振奮,往內大聲道:“我姓袁,叫飛。”
唐肯也探首出去吼道:“我姓唐,叫肯。”
這時馬車疾馳,在暗夜裡東奔西竄,時過高崗險峻,斷木殘柳,高低跌蕩,但馬車依然在極速下前進。
馬蹄與風砂交織裡,唐肯和袁飛互道了姓名。
這時丁裳衣自車後探首進來:“後面有數十騎追上來了。”
唐肯道:“不怕,有袁飛在。”
蒙面漢搖首道:“也不行,馬拉著車,總跑不過單騎。”
唐肯急道:“那該怎麼辦?”
丁裳衣咬了咬唇,“前頭必定還有兜截的高手,這馬車目標太大。”
蒙面漢接道:“只有棄車步行,反而易於藏匿。”
唐肯道:“可是你的傷……”
蒙面漢強笑道:“你也不一樣有傷麼?卻來管我的傷!”
丁裳衣道:“那好,我叫袁飛打個隱藏處停車——”
馬車輒然而止!
馬車本來在極速的情形下賓士,驟然而止,足可令車內的人全都傾跌出去。
丁裳衣雙足懸空,但她雙手卻抓住車沿,人已借力翻到車頂之上。
蒙面人吐氣揚聲,像磁鐵一樣吸住車蓬,落地生根,居然分毫不動。
只有唐肯被倒了出來。
唐肯一跌到外面,一滾躍起,只見四馬人立長嘶,袁飛的人仍貼在馬背上,沒有被甩下來。
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