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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麼猝停的呢?
唐肯立即發覺,馬車的左右前輪全都不見,以致車蓬前首斜插入地裡,無法再拖動。
誰能把急旋中的巨輪拆掉?
唐肯這才發現,星月下,一左一右,站了兩個人,他們一個左手,一個右手,都提了一隻大木輪。
這兩人竟是在急馳中用手臂硬硬把車輪拔了出來的。
這兩個人,在冷月寒星下,跟鬼魅殭屍沒什麼兩樣。
唐肯認識這兩個人。
這兩人是他一生一世都不願再見的人,但現在正是窮途末路亡命逃逸之際,又教他撞上了:
言有信、言有義。
第三部 老虎嘯月
第一章 白天黑髮·晚上白頭
言有通道:“如果我是你們,我就不逃了,因為前無去路,後有追兵,逃,也是逃不掉的。”
言有義道:“何必逃得那麼辛苦呢?安安樂樂的束手就擒,不是比作無謂掙扎聰明百倍嗎?”
蒙面人在車蓬內咳嗽。
言有通道:“就算你們逃得過我們的聯手合擊,還有‘老虎嘯月’聶千愁在等你們,難道你們還鬥得過聶千愁?”他這句話是對車蓬上的丁裳衣說的。
言有義道:“還有‘捕王’李玄衣守在城門,‘四大名捕’之一也在城中,這件案子,牽涉頗大,又殺了李大人的兒子,你們怎可能逃得了!”他這句話向車蓬內的蒙面漢說的。
蒙面人緩緩自車中步出,每一步都看好了才踏下來,彷彿生怕地面上的茅草裡有十七八隻老虎鉗一般。
他站穩了,撫了撫胸,深吸一口氣,才說:“言家二位昆仲,大家都是江湖人,這次擺明了是冤情,您們高抬貴手,我等永誌不忘,他日必報!”
言有義道:“你看我們作得了主嗎?高鏢頭,我看您也無需躲頭藏臉的了,扯下遮簾布,跟我們回去吧!”
唐肯聽得叫了一聲。
他一直覺得這人出手義助,身形招法俱頗為熟悉,沒料竟是失蹤多時的“神威鏢局”局主高風亮。
這時,只見蒙面人緩緩扯去臉罩,月光下,出現一張依然英偉的老臉,嘴邊掛一絲苦笑,道:“我沒瞞過你們。”
言有通道:“不是沒瞞過我倆,而是誰也遮瞞不過。李大人和李捕神算定你會在這攻打菊紅院消滅無師門裡出現,你果然憋不住,現了形。”
高風亮沒有答話,他突然用手自胸口用力一拔,拔出了嵌在胸前的鐵梳。
血水,不住地滲了出來。
丁裳衣皺眉問:“痛不痛?”她蹙眉的神情,像小母親疼惜孩子的胡鬧,也似小女孩愛惜小狗小貓的淘氣,稚氣隱艦在成熟而有韻味的臉容上,端麗得令人輕狂。
唐肯看得痴了。
高風亮悶哼道:“痛。”
然後又笑道:“不過,江湖上的英雄好漢,痛字都是不輕易出口的。”
丁裳衣微微浮起的笑容。她的臉靨稍大了一些,像滿月時的氣氛,越發襯出紅唇的搶豔,女性的腕力。“痛就痛,有什麼出不出口的。英雄好漢也一樣痛,只有充字號的才啞忍不說!”
高風亮和丁裳衣這番對答,好似根本沒把言氏兄弟的話放在心裡。
言有信雙目射出了狂焰。
高風亮道:“痛歸是痛,但無大礙。大的交你,小的歸我,如何?”
丁裳衣點點頭,她用極自然而美麗的手勢,拔下發上的一支金釵,用唇含著,然後用雙手把頸後的頭髮束起來,束成一個小髻,然後把金釵插入髻去。
也不知怎的,這月下的姿影,使得言有信、言有義竟不想打斷,是故都沒有立即出手。
然後丁裳衣道:“好了。”轉首向唐肯、袁飛道:“你們去吧。”
話一說完,劍疾地已到了言有信的咽喉。
高風亮的大刀也呼地蕩起,飛斬言有義。
丁裳衣和高風亮的意思是非常明顯的。
他們要纏住言氏兄弟,決不死戰,但這一戰結局勝負都難以逆料,他們都希望唐肯和袁飛先走。
袁飛明白。
他咬一咬牙飛掠而出,可是唐肯不走。
唐肯不走,袁飛折了回來。
“你留在這裡,也沒有用,要洗雪冤屈,就得先逃命再說!”
唐肯堅定地搖頭。
“我知道,但我不走。”
袁飛長嘆,終於一跺腳,躍上一匹馬,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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