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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思片刻,以為此法甚可,群臣再無異議。於是,帝再擬聖旨:立前樂將女之女樂翎韻為“儲後”,入主“朝鳳宮”,執掌鳳印,操持後宮諸事,欽此!
因著“朝鳳宮”多年無人居住,又因著前段日子發生的大事,帝下旨翻修。又過一月後,“儲後”才正式搬進了“朝鳳宮”。
盛朝京都在北方,冬日很是乾冷。
“蕪綺。”無痕裹著厚厚的毛皮披風,環視了一番朝鳳宮,輕笑:“你瞧著這裡怎麼樣?”
蕪綺只淡淡掃了一眼,一副沒什麼興致的模樣。“能住人。”
左皇后死後,南宮嘯因著對靜陽之諾也算是允了,便說想要回江南,請公主回宮。然靜陽怎麼會同意,皇帝也認為此事不妥。是以,南宮嘯便沒能早日離開。
南宮嘯出了宮,愈發的不願意回府,索性拉了同樣心情欠佳的司空宣一同去飲酒。酒過三巡,兩人也有了幾分醉意,司空宣不放心子衿,便說先走。他一個人待著也是無趣,想了又想,還是決定先回府再說。
深秋夜,更深露重,他翻牆進府。卻見院中那棵梅花樹下站著一人,雪白中衣外披了厚厚的披風,身後的丫鬟手中端著一隻托盤,盤中擺著一壺酒。
只聽樹下那人道:“當初那般的想要你死,然而你終於死了,他的心也跟著你死了。姐姐你說,我們誰又贏了,誰又輸了?”
“你可以為了他,毫不猶豫地飲下毒酒,是因為知道這樣,他便是此生都無法忘記了。”
靜陽苦笑一聲,“三個月了,我嫁給他三個月了,他卻從來不碰我。而你死後,他更是懶得看我一眼。姐姐,你現在開心麼?一個男人為你守身如此,你開心麼?”
“我以為男人心中,功名和江山總會重過美人。然而現在想來,我真是錯了。他如此,我皇兄如此,那朔月更是如此。”
“為了一個女子,輸了江山,值麼?”
靜陽抬手拭去眼角的溼潤,“然而,我卻是多麼希望……也有這樣一個男人,能為我如此啊。”尾音含著淺淺的苦澀嘆息。
“當一個男人願意為一個女子拿江山功名作賭時,說明這個女子值得。”身後淡漠的男音傳來,靜陽身子一僵,沒有回頭。
“你皇兄願意為一個女子許下十日之諾,因為他知道:這個女人值得他這麼做。朔月為一個女子輸掉了江山,甚至那樣不顧生命地相救,也是因為:值得。而我……璸瑤在我最難過的時候陪著我,她見過最真實的南宮嘯,無論我狠毒、殘忍還是無情,她都陪著我。”
“一個男人再功成名就,他最後的溫暖也不過是一個女人不離不棄的陪伴。”
“公主,你說璸瑤這樣的女人,值不值得南宮一份真誠的感情相待呢?”南宮嘯望著那株梅花樹,花瓣凋零了一地,他走過去蹲下,徒手將墳墓扒開,將骨灰盒抱出,用衣袖輕輕擦拭乾淨。
輕柔的動作,溫柔的神情。這樣的南宮嘯,靜陽從未見過。
這一刻,她終於知道,她輸了。
第二日,她便自己回了宮。而五日後,南宮嘯離京,說要回蘭州執掌南宮家族,帝允。而靜陽公主也於兩日後請旨去太廟,願以此生之心為盛朝江山、蕭家天下祈福。
蕪綺被靜陽留了下來。一月前,“儲後”定,“儲後”於後宮選貼身宮女,靜陽公主宮中的蕪綺便被選了過來,得了個女官的身份。
無痕輕輕撫過門上雕刻精緻的圖案,淡然而笑:“確實能住人。”
她如今絳紫華服在身,三千青絲亦是被綰出高貴的髮髻,插著環翠步搖。對著銅鏡許久,她指著鏡中被精心裝扮過的面孔,對著蕪綺笑道:“你瞧著可好看?”
“公子——”
“蕪綺,我現在可是‘儲後’了,你這稱呼得改改。唔,你就跟著其他人一樣,叫我‘殿下’吧。”“儲後”到底只是“儲後”,並不是妃子娘娘,於是宮內的人都只稱呼她一聲“殿下”。
蕪綺垂著眼眸,許久才長長嘆了一聲,眉眼稍抬悄悄環視了一番四周,上前一步,“我來為殿下解髻吧。”說著手上便動作了起來。
“公子放心,他已無事。”
“這便好。”無痕聞言只是平淡地道,“還是我自己來吧。”伸手拔出步搖朱釵,脫下外衣,又輕聲道:“眼下我只能做到如此了。你想法子傳信去茹茹城給逍遙,問明具體情況,不得讓他知曉。”
蕪綺點頭。
三年的時間。無痕微勾著唇,眸色逐漸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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