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1/5 頁)
至此,他已完全孤立。
他知道他的敵手還在“玩”著他。
他是被“玩弄”者,他沒有辦法拒絕再玩。
除非是對方拒絕再玩下去。
——不“玩”下去的時候,這佈局就會變成“殺局”。
他反而在等這一天。
他寧願痛痛快快的殺一場,也總勝呆在這樣的悶局裡,英雄無用武之地,遭人擺佈、玩弄!?
我未玩完!?寧可戰死,不願苟活!
一個有才能有志氣的男子漢,就是要頂天立地的幹出一番作為,如果叫這種人去經歷一般人庸庸碌碌的生老病死,從少年迷迷糊糊的過度到中年,自中年昏昏噩噩的過度到老年,簡直痛苦得要發瘋,甚至殺掉自己!
到這時,冷血幾乎已斷定自己當不成一個好捕快的了!
到了不得已的關頭,他不能給這些群小銷磨盡了鬥志,只好讓諸葛先生失望,他也要殺出重圍去闖一闖,以他自己的行事作風去做自己該做的事!
必要時,他要去刺殺大將軍!
——他發現若要憑各種罪證使大將軍伏法,不但費時,而且全無把握! 加上大將軍富可敵國,上下勾結,又有誰敢冒大不韙,把他治罪?又有誰敢捋其虎髯,跟這種人結仇?
最痛快、最直接、最乾淨利落的,莫過於是去行刺大將軍!
他寧願去當一名殺手!
殺手比捕頭易為!
——殺手只要把對手殺掉,就算完成“任務”!
——捕快要依法辦事,既要懲奸除惡,又要服從上令,更要平民憤怨,實不易為,至少,不是他可以勝任的!
到現在他才知道:在生活裡,會做人要比會做事更重要,在江湖上,手腕高要比武功高更高明!
他幾乎要認命了。
他想像自己是一名無牽無掛無羈無束的殺手——那該多好!
如果他是,他現在就可以馬上去刺殺大將軍,以舒久憋心裡的一口鳥氣了! 他在最孤立的時候,只見這危城裡,當官的都比他舒服多了,對抗強權的也比他舒坦多了:只有他自己,蹇在那兒,不上不下,不生不死,不痛不快,不情不願! 他覺得在這輔京裡,他是個最失意的“殺手”——一個還當不成殺手的殺手。 他天性是名殺手。
——為何要勉強自己去當捕快?!
他心頭很恨,請葛先生悉心培植他,予他機會,辦這個大案子,可是,這案子一接上手,眼睜睜的看著獸兵屠村,無能為力;眼巴巴的看著小刀受辱,無法相救;現在還眼白白的看到無辜戰友泰半遭格殺,還得眼光光的遭人指責、懷疑、誣謅、被玩弄於對方股掌之上:自己一出道,就如此不爭氣——冷血真有些氣頹:到底自己還適不適合闖這江湖風波惡道!
他心裡已充滿了挫折感。
他真不想再幹這捕頭了。
他要當殺手。
一個憔悴的殺手。
一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懷挾恩怨、快意恩仇的殺手!
一個行俠仗義、以暴易暴的殺手——而不是現在:止戈為武、執法伏法但束手無策的捕頭!
他要當殺手,無非是要證實一點(向他自己、朋友或敵人): 我未玩完!
大將軍估計這遊戲快要“玩完了”。
他快要結束這場“遊戲”了。
這“遊戲”一直都是他“布”的“局”,除非是他要結束,否則,誰也只好依照他的“遊戲規則”玩下去。
——這樣玩下去,規則是他定的,所以只有他贏,沒人能勝的機會。 他既然收攬不了敵人,就只好殺了他;在殺他之前,先得“摧毀”了他——“摧毀”有很多種方法,要是一次推不倒一面牆,大可以一塊塊磚的挖,宜挖到牆倒為止。 “事緩則圓”,他把案子“拖”下去,自然,就會使人對這年輕人不滿、生疑,而且這年輕人的敗筆和弱點,也難免會逐漸揭露在他眼前。
這點他倒不是從武林中、官場上或軍隊中學得的,而是從兩位有名的翰林文士相互排擠鬥爭裡“悟道”的: 原高枕原是文林中有名的老宿,詩文俱為一時之絕,名滿天下;才子竇狂眠投其門下,啼聲初試,便已驚才豔羨。
初時,兩人相惜相重。竇狂眠視原高枕為師為父,原高枕亦當竇狂眠是他的得意門生、入室弟子。
不過,原高枕很快便不能高枕無憂,而且開始寢食難安了。竇狂眠的文名日漸鵲起,文才愈見光華,快要把他在文林中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