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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
婦人聽丈夫開口問她,喜得笑了起來,一邊擦淚一邊道:“不曾哩!你昨日出門後,已經兩天沒揭鍋了,哪裡來的飯!”
楊公泉驚道:“如何不去隔壁顧大嬸家借些米下鍋?”
“哪裡還好意思去?”婦人擦擦眼睛,苦笑,“前些日子陸續借了一升了,一次都沒還過。平日抬頭見了、人家即使不催,我這臉皮還是熱辣辣的。”
說著婦人站起,走入灶下,端了個破碗出來,放到桌上,裡面盛著一塊棗糕:“前日東邊陳家添了個胖兒子,分喜糕給坊裡鄰居——我怕你出門回來肚子空空,就給你留到現在,只怕都有些餿了。”
“老婆子,”楊公泉拈了一角嚐嚐,果然已經發餿,眼角潮了,“苦了你了。”
婦人抹抹眼睛,強笑道:“你這幾日去了哪裡?怎生得了這個寶貝?害我在家裡提心吊膽,生怕你出事。”
“我左思右想、實在找不出什麼法子,便想去天闕那邊雪山上碰碰運氣,挖雪罌子。”楊公泉便把這兩日遇到的事一五一十說給老婆子聽了,嘆了口氣,“最後下山的時候那群官兵不由分說就要砍殺我們,幾個人便散了。幸虧那時天黑了,我又熟天闕山裡的路,爬爬滾滾找了個僻徑下得山來——不知道慕容公子他們如何了。”
“哎呀!難怪今日村裡人都說官府好多人來封山,從山那邊過來的統統殺了,屍首都堆在路上。”婦人聽得膽戰心驚,白了臉,闢頭打了他一下,“死鬼!你如何跑到那裡去了?不要命了?被官府知道了可要捉去殺頭!”
“不拼出命來,哪裡得來這寶貝。”楊公泉笑,把半枝瑤草放到老婆手上,“你好生收著,找個時間去鎮上賣了,然後買房買地,好好過日子。”
婦人歡喜得了不得,慌忙細心拿帕子包了,道:“肚子餓得不行!老頭子,你也餓了罷?待我去弄些酒菜來,好好吃一頓。”
“顧大嬸還借你米?”楊公泉笑謔,“一看就知道是個有進無出的主兒。”
婦人按了按懷中揣著的瑤草,啐了一口:“老孃現在有寶在身,還怕借不到?等明日他們還要來問咱借錢哩!”說著巔巔地走出去了。
楊公泉看著婦人出去了,一個人抱膝坐著,在漏風中縮了一下頭,心下又後悔起來、覺得不該把那株瑤草便這樣交付了老婆。肚中飢餓難忍,在榻上輾轉反側起來。
窗外忽然傳來一陣稀簌之聲,剛開始他還以為是風吹窗紙,然而那聲音卻是一直前行到了門外,然後停住。莫非歹人已經知道了家裡有奇寶,這麼快便摸了過來?楊公泉悚然驚起,在榻上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只聽果然有外面有人壓低了聲音在說話。
“應該便是這裡了。”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道。
“你沒記錯吧?你那麼看一眼、就能摸黑找到他家?”反駁的卻是一個女子,“萬一錯了,被人發現是今天從天闕那邊來的、我們就麻煩了!”
“噓……”年青男子讓對方壓低聲音,道,“先看看吧。”
然後楊公泉只聽兩人腳步聲挪到了窗下,明白了是誰,不由暗自失笑。聽得窗下輕輕一響,開了一條線,四隻眼睛齊齊排著看進來。屋裡燈光黯淡,還不等兩人看清楚,窗子卻忽然吱呀大開了。那笙失聲叫了起來,引得隔壁黃狗吠了起來。
“噓,快進來!”楊公泉本來想嚇一下兩人,反而被那笙唬了一跳,連忙過去開門。
慕容修拉著那笙進門來,楊公泉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驚動鄰居,立刻栓了門,燈下將兩人從頭到腳看了看,又驚又喜:“慕容公子,你們怎生逃下來的?讓我白白擔心了半日!”
“我們在山上藏到了天黑,木奴回去找了鬼姬來,鬼姬讓比翼鳥送我們下山來的。”慕容修也是一臉的疲憊,應對卻依舊從容,“幸虧還記得老兄你白日裡指過的家舍方位、摸黑拉著那笙姑娘便投奔了過來——麻煩楊兄了。”
“哪裡的話,哪裡的話。”楊公泉搓著手笑了起來,忙把兩人往裡讓,“沒有慕容公子、我早在天闕上被強盜殺、被野獸啃了!——對了,茅公子江小姐如何了?”
“跑散了,沒見他們。”那笙嘆了口氣,想想難受,“那笙姑娘莫難過,說不定他們吉人天相,此時也已經脫險了。”楊公泉看看家裡別無長物,只能舀了兩碗清水過來,“我家老婆子剛出去買吃食了,兩位稍等就好。”
然而疲憊交加,慕容修道了聲謝,便接過來一氣喝下。
那笙卻是怔怔的坐著,心知楊公泉的話只是安慰:茅江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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