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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陳青口用重金贖了鳶兒的棺槨,選了好地方厚葬。從那以後,一十七歲的陳掌櫃才在喜來鎮混出了名號。瓷公雞的名號。
這些事情好像已經被所有人都遺忘了,今日被餘寡婦提起,又像是挖開了的舊傷疤,依然還淌血。
陳青口悄無聲息地嘆氣。
* * * *
姚慶又折了回來,熟門熟路翻窗而入。
陳青口收回思緒問:“怎麼樣?”
姚慶似笑非笑:“王大人給宋府投了拜萜。”
陳青口點頭:“我們胡攪蠻纏了一番,王老八也不是傻的,想必明白我們的意思。”
“你說下一步,他們會如何行事?” 姚慶若有所思。
陳青口展開扇骨扇著他鬢角的髮絲:“恐怕不止我們在找小包,丐幫的內應,不會就此收手。我看王大人會趁早把人帶走。”
小球在外面喊了一嗓子:“掌櫃的,吃點心咧。”
今天的夜宵很豐盛,餘寡婦特謂採了新鮮的桂花,配在甜酒釀裡煮糯米糰子。此外還釀了幾罈子桂花酒,香味撲鼻。
傻子吃得滿頭大汗,還不住地伸手要添。小球死死地抱住鍋裡最後一點,見了陳青口開始邀功:“掌櫃的,這是給你留的!”
陳青口毫不客氣,端過來就著鐵鍋吃了個乾淨。
展茹在一邊小聲說:“不夠可以再煮。”
餘寡婦喝著桂花釀看著手裡的書,依舊是那本色戒。
書裡有云,色易守,情難防。
書是書,生活是生活,若是生活都能盡如書,那也是一樁美事。
餘寡婦合上手中書冊,開始發難。問小球:“你知道白玉堂為啥死得那麼早?”
小球眼球子一骨碌:“好大喜功,自命不凡。”
餘寡婦微點頭。轉臉問清風:“你可知道,西楚霸王最後輸在何處?”
清風也答:“剛愎自用,一意孤行。”
餘寡婦這才說到點子上:“咱們陳掌櫃的,非但自命不凡,還一意孤行,依我這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寡婦來看。早晚是要栽的。”
陳青口只覺頭皮發麻,笑臉問:“夫人這話從哪裡說呀。吾雖然愛錢,小命還是攥得緊的。”
餘寡婦冷笑:“呦掌櫃的,過謙呀。你做什麼我們沒法管,也輪不上我們管。你獨來獨往,何時與我們商議過。我們一個個對你掏心掏肺,怕你冷著凍著餓著,你看看這小几口。有啥好的都給你留著,你倒好,逛窯子不帶我們,喝花酒瞞著我們,連救小包的安排也防著我們,這家子遲早要散。”
清風和絕色公子頻頻點頭:“可不是麼?我們有手有腳,手上的功夫也不給你丟臉,為啥不帶上我們?”
陳青口左右為難,他也知道這些天,可把他們大家夥兒給憋壞了,沒事就見絕色公子在院子裡面耍槍,一耍就是一下午。
清風和小球也是,兩個孩子沒地兒折騰,誰看誰都不順眼。
陳青口心想也罷,也該讓他們舒展舒展筋骨。想到此處,陳掌櫃的難得露出正兒八經的神色,吩咐小球,去去去,你和清風還有傻大個去屋外房頂把守,連只臭蟲都別給老子放進來。
小傢伙們喊一聲:“得令!”還真像這麼回事兒。
陳青口喚姚慶:“現在什麼時辰?”
“回少東家,未到初更。”
瓷公雞微微點頭。這才把事情的緣由說與眾人。
這話啊,要從小包的身世開始說起。當今的萬歲不知道造了哪門子的孽,生一個,死一個,生倆個死一雙。家裡的孩子就沒活過十歲的。這是全國皆知的秘密,只是礙於聖威無人敢提起。
後來啊,有高人給皇帝支招,說您的孩子啊,在宮裡是養不活了,這宮裡殺氣太重,聖上不如把龍子龍孫託付給民間,隱姓埋名呢,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皇帝這麼一想,有道理啊,於是從第九個孩子之後就不養在宮裡,只有吉慶大典之日才把幾個孩子招回去見駕。
這小包呢,就是九公主。名喚,玉琴。
書中暗表,當日把玉琴公主託付給的,正是丐幫的九袋長老,孫長老。
除此之外,皇帝還有一個皇子,現在也不知下落,估摸著也被高人收養在民間習武練劍。
這幾年,老皇帝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想著孩子們也大了,也該找回來伺候在身邊。
但是朝中,勢必有人不願意見到鳳子皇孫回朝,於是聯合了各門各派的敗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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