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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本,如朱熹的《訓蒙詩》、方逢辰的《名物蒙求》、王應麟的《三字經》等。
朱熹(1130-1200)字元晦,一字仲晦,號晦庵。自幼穎悟好學,十八歲貢於鄉,中紹興十八年進士第。他學識淵博,對經學、史學、文學、樂律乃至自然科學都有研究。朱熹是宋代理學的集大成者,也是一位卓有成效的大教育家。他編注的《四書》、《五經》成為南宋之後科舉考試的必讀書;他提出的循序漸進、熟讀精思、虛心涵泳、切已體察、著緊用力、居敬持志等讀書方法至今仍有很大影響。朱熹並不排斥文學,曾校注《詩經》、《楚辭》,有很高的文學修養,能詩善詞,作品很多,是宋代道學家中文學成就最高的詩人。他和著名詩人辛棄疾、楊萬里、陸游等人往來密切,相互唱和,尤其與陸游結下了深厚的友誼。他的詩作現存1300餘首,其內容主要是藉助詩歌闡明義理,將義理通俗化,詩風平和純正,100首《訓蒙詩》就是典型的代表。《春日》、《觀書有感》、《水口行舟》等將道學理趣與自然意象密切結合,是膾炙人口的名篇。他著有《晦庵詞》一卷,其詞語言秀正,風格俊朗,無濃豔或典故堆砌之病,但理性色彩往往較濃,如《菩薩蠻》(暮江寒碧縈長路)、《水調歌頭》(富貴有餘樂)、《南鄉子》(落日照樓船)、《念奴嬌》(臨風一笑)等。
朱熹繼承儒家詩教傳統,把詩歌作為傳授理學思想的工具,非常重視詩歌教育。他的《詩集傳》是詮釋《詩經》的里程碑式名著,是元、明、清三代讀書人必讀的權威性讀本。他在《近思錄》卷十一《教學》和《小學》外編《嘉言》中專門摘錄了程顥關於詩歌教育的觀點:“教人未見意趣,必不樂學。欲且教之歌舞,如古詩三百篇,皆古人作之。如關雎之類,正家之始。故用之鄉人,用之邦國,日使人聞之。此等詩,其言簡奧,今人未易曉。別欲作詩,略言教童子灑掃應對事長之節,令朝夕歌之,似當有助。”(《小學》外編《嘉言》第五)他還親自寫作100首七言詩結集為蒙學教材《訓蒙詩》,其內容完全著眼於向兒童進行封建倫理道德教育,對於語言文字藝術基本不加考慮。如《天》:“氣體蒼蒼故曰天,其中有理是為乾。渾然氣理流行際,萬物同根此一源。”《致知》:“此心原自有知存,氣蔽其明物有昏。漸漸剔開昏與蔽,一時通透理窮源。”《中庸》:“過兼不及總非中,離卻平常不是庸。二字莫將容易看,只斯為道用無窮。”由於缺乏藝術感染力,這部《訓蒙詩》流傳不廣,影響有限。
朱熹的弟子陳淳仿照《訓蒙詩》編著了《小學詩禮》,將《禮記》中的《曲禮》、《內則》、《少儀》的主要內容編寫為43首五言詩,分為事親、事長、男女、雜儀四部分,向兒童傳授儒家倫理道德規範。如“父立則視足,父坐則視膝。應對言視面,立視前三尺。”“父母或有過,柔聲以諫之。三諫而不聽,則號泣而隨。”“男女不雜坐,嫂叔不通問。內言不出閫。外言不入閫。”“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惡聲。非法不敢道。非德不敢行。”“入境必問禁,入國必問俗,入門必問諱,與人不問欲。”“臨喪則不笑,臨祭則不惰。當食則不嘆,讓食則不唾。”陳淳還用三言韻語寫成《啟蒙初誦》一書,目的也是讓兒童接受儒家倫理教育,如“天地性,人為貴,無不善,萬物備。仁義實,禮智端,聖與我,同心然。”從內容上看,這可能是《三字經》的先河。他還編著了《訓童雅言》等。這些蒙學讀本曾在東南地區流行。
真德秀編錄的《文章正宗》正續集共四十卷,其正集體例包括辭命、議論、敘事、詩賦四類,收入詩歌320餘篇。這部書流傳較廣,對於詩歌教育有一定促進作用。
南宋劉克莊編輯的《千家詩》全名是《分門纂類唐宋時賢千家詩選》,全書共22卷,收錄360餘人的作品,其中絕大部分為唐、宋詩人所作,少數為南北朝和五代詩人的作品。錄詩1270多首,全是律詩和絕句,分別按照時令、節令、晝夜、百花、竹木、天文、地理、器用、昆蟲、人品等十四個方面進行編排。這部《千家詩》選錄廣泛,不拘一格,不論作者的名氣大小、地位高低,注重選錄簡潔短小、通俗易懂、膾炙人口的詩篇。從入選的作者來看,既有帝王將相(如唐玄宗)和士大夫,也有無名氏(如《題壁》《答人》)和僧人(如僧惠洪、釋處默)。署名謝枋得編選的七言《千家詩》是在此基礎上編錄的。
作為蒙學教材通行的七言《千家詩》分為上下兩集,上集收七言絕句94首,下集收七言律詩48首,共142首。所選詩歌大部分淺近易懂,內容上於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