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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官弟子行雖不備,而至於大夫、郎、掌故以百數。申公卒以《詩》、《春秋》授,而瑕丘江公盡能傳之,徒眾最盛。及魯許生、免中徐公,皆守學教授。韋賢治《詩》,事大江公及許生,……傳子玄成,……玄成及兄子賞以《詩》授哀帝,至大司馬車騎將軍,自有傳。由是《魯詩》有韋氏學。”《漢書…儒林傳》還記述了魯許生、免中徐公的弟子王式傳授魯詩的事蹟,其弟子“張生、唐生、褚生皆為博士。……由是《魯詩》有張、唐、褚氏之學。張生兄子游卿為諫大夫,以《詩》授元帝。其門人琅邪王扶為泗水中尉,授陳留許晏為博士。由是張家有許氏學。”可見魯詩在西漢傳播之廣。
《漢書…儒林傳》載:“轅固,齊人也。以治《詩》孝景時為博士。……諸齊以《詩》顯貴,皆固之弟子也。昌邑太傅夏候始昌最明,自有傳。”“韓嬰,燕人也。孝文時為博士,景帝時至常山太傅。嬰推詩人之意,而作內、外《傳》數萬言,其語頗與齊、魯間殊,然歸一也。淮南賁生受之。燕、趙間言《詩》者由韓生。”“毛公,趙人也。治《濰》,為河間獻王博士,授同國貫長卿。長卿授解延年。延年為阿武令,授徐敖。敖授九江陳俠,為王莽講學大夫。由是言《毛詩》者,本之徐敖。”可見齊詩、韓詩傳播也較廣,而毛詩則遜色許多。但到了東漢以後,毛詩反而日漸興盛,併為官方所承認;前三家則逐漸衰落,到南宋就完全失傳了。今天我們看到的《詩經》就是毛詩一派的傳本。
《史記…屈原賈生列傳》就記載了西漢初賈誼學詩誦詩的情況:“賈生名誼,雒陽人也。年十八,以能誦詩屬書聞於郡中。吳廷尉為河南守,聞其秀才,召置門下,甚幸愛。孝文皇帝初立……廷尉乃言賈生年少,頗通諸子百家之書。文帝召以為博士。”《漢書…賈誼傳》引用了這段記載。這段話表明賈誼在十八歲以前曾經學習《詩經》,並“以能誦詩屬書聞於郡中”,後有因廷尉吳公的舉薦被漢文帝任命為“博士”。
西漢早期,黃老之學盛行,私學興盛,官學衰微。漢武帝實行“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政策以後,大力推行儒學教育。元朔五年(公元前124年),漢武帝採納董仲舒“興太學,置明師,以養天下之士”(《漢書…董仲舒傳》)的建議,在長安設立太學,專設五經博士教授儒家學說,置博士弟子50人,以儒家的五經(《易》、《詩》、《書》、《禮》、《春秋》)為主要教材,排斥其他各家學說。《漢書…武帝紀》載:“(五年)夏六月,詔曰:‘蓋聞導民以禮,風之以樂,今禮壞樂崩,朕甚憫焉。故詳延天下方聞之士,鹹薦諸朝。其令禮官勸學,講議洽聞,舉遺興禮,以為天下先。太常其議予博士弟子,崇鄉黨之化,在厲賢材焉。‘丞相弘請為博士置弟子員,學者益廣。”元帝時博士弟子已達千人。西漢末年,仿孔子弟子三千,太學增至3000人。王莽秉政時為了籠絡廣大儒生,樹立自己的聲望,在長安城南興建辟雍、明堂,博士弟子達一萬餘人,太學規模之大前所未有。自此,儒家典籍就成為封建社會學校教育的主要教材,一直沿襲了二千多年而沒有大的改變。這一時期,無論官學還是私學都得到空前發展,並逐步建立了中央和地方的學校制度,太學成為國家的最高學府,為以後歷代封建王朝的學校教育制度奠定了初步的基礎。
儒家學說作為封建正統思想,尤其強調詩歌與政治教化的關係,詩歌被視為“經夫婦、成孝敬、厚人倫、美教化、移風俗”的工具。董仲舒把孔子所說的“詩”奉為“經”,此後便稱“詩經”。《詩經》是漢代確立的“五經”之一(《樂經》早已失傳)。賈誼說:“為之稱《詩》,而廣顯道德,以馴明其志。”(《新書…傅職》)董仲舒說:“《詩》道志,故長於質。”(《春秋繁露…玉杯》)《毛詩序》中對詩歌抒發志向的作用更有具體的闡述:“詩者,志之所之也。在心為志,發言為詩。情動於中,而形於言。言之不足,古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詠歌之。詠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以蹈之也。……故正得失,動天地,感鬼神,莫近於《詩》,先王以是經夫婦,成孝敬,厚人倫,美教化,移風俗。”漢代學校分為官學和私學兩種,其使用的教材有所不同。《急就章》雲:“宦學諷詩孝經論,春秋尚書律令文。”說明了官學的基本教材。《禮記…內則》曰:“十有三年,學樂,誦詩,舞勺,成童舞象,學射御。”《詩經》是官學的主要教材之一,也是私學選學教材。漢代的儒生對《詩經》是極其熟悉的,如著名文學家揚雄在辭賦的創作中就多次直接引用《詩經》裡的句子,這說明漢代學校教育對於《詩經》的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