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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山》是關於戰爭和勞役的作品。其中《東山》寫出徵多年計程車兵在回家路上的複雜感情,在每章的開頭,他都唱道:“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濛。”他去東山已經很久了,現在走在回家路上,天上飄著細雨,襯托出他的憂傷感情。他一會兒想起了恢復平民生活的可喜,一會兒又想起了老家可能已經荒蕪,迎接自己的也許是一派破敗景象:“果贏之實,亦施於宇。伊威在室,蠨蛸在戶。町畽鹿場,熠耀宵行。”但是,即使是這樣,他也覺得還是老家好:“不可畏也,伊可懷也!”一會兒又想起了正在等待自己歸來的妻子:“鸛鳴於垤,婦嘆於室。……自我不見,於今三年。”然後又想起妻子剛嫁給自己時那麼漂亮,三年不見,不知現在如何了:“其新孔嘉,其舊如之何?”全詩通篇都是這位士兵在歸家途中的心理描寫,寫得生動真實,反映了人民對和平生活的懷念和嚮往。這首詩對於後來的詩歌也有一定影響。
《小雅》的《采薇》也表現了參加周王朝對玁狁戰爭計程車兵的苦惱:“靡室靡家,玁狁之故。不遑啟居,玁狁之故。”“王事靡盬,不遑啟處。憂心孔疚,我行不來。”眼看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回家之事卻毫無指望,因而獨自黯然神傷,“曰歸曰歸,歲亦暮止”,“曰歸曰歸,心亦憂止”,“曰歸曰歸,歲亦陽止”。最後終於盼到了回家的那一天:“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行道遲遲,載渴載飢。我心傷悲,莫知我哀。”他當兵出征時正是春天,楊柳迎風搖曳,似乎為他送行,又似乎表示挽留;他回到家鄉時正是冬天,雪花隨風飄灑,似乎表示歡迎,又似乎表示冷漠。他走在回鄉途中,身體又飢又渴,心裡充滿悲哀。這四句詩歷來受到後代文人的高度評價,晉代謝玄就認為這是《詩經》中最好的詩句(見《世說新語…文學》)。後世詩歌中所表現的以折柳贈別遠行之人的風習,似乎最早就是淵源於此詩,因為此詩最早將楊柳與遠行組合到了一起,使人產生了楊柳留人的印象。
這些關於戰爭和勞役的詩篇,是周王朝社會歷史的真實反映,因而具有“王者所以觀風俗,知得失,自考正”的作用。其怨而不怒、哀而不傷的情感態度也為奴隸主階級所欣賞,因此成為他們日常吟誦的物件和教育子孫的教材。
《豳風》中的《鴟鴞》是《詩經》中僅有的有明確作者的一首詩,根據《尚書…周書》的記載,此篇的作者是周公姬旦。《尚書…周書…金滕》載:“武王既喪,管叔及其群弟乃流言於國,曰:‘公將不利於孺子。‘周公乃告二公曰:‘我之弗闢,我無以告我先王。‘周公居東二年,則罪人斯得。於後,公乃為詩以貽王,名之曰《鴟鴞》。”
隨著生產力的提高、社會經濟的發展和文化藝術的進步,周朝的學校教育在夏、商兩代的基礎上更加發達,並建立一套組織完備的學制系統。《古今圖書整合》載:“周承四代之制,立四學於京師,辟雍居中(即成均),東膠在左(即東序),瞽宗在右(即右學),虞庠在國之西郊,其在侯國之都者曰泮宮,自鄉遂而下,則庠序並設。”由此可見,西周的學校大致分國學和鄉學兩級。國學包括京師四學和泮宮,鄉學指“庠序”。
周代教育貴族子弟的六種科目稱為“六藝”,即禮、樂、射、御、書、數。“六藝”萌芽在夏代已見端倪,經商代至西周而進一步完善。《周禮…地官…保氏》記載:“保代掌諫王惡,而養國子以道。乃教之六藝:一曰五禮,二曰六樂,三曰五射,四曰五馭,五曰六書,六曰九數。”“禮”包含政治、道德、行為習慣等內容;“樂”包含音樂、舞蹈、詩歌等內容;“射”是射箭技術的訓練;“御”是駕馭戰車技術的培養;“書”是識字教育,當時已有識字讀本《史籀篇》——我國有文獻記載的第一部韻文形式的識字課本;“數”包含數學等自然科學技術及宗教技術的傳授。“六藝”教育的特點是文武並重,知能兼求,並依照年齡差異及學科不同而施教。“六藝”中禮、樂、射、御稱為“大藝”,是貴族從政的必具之術,在大學階段要深入學習;書與數稱為“小藝”,是民生日用之所需,在小學階段是必修課。“六藝”服務於奴隸主階級的需要,但也反映了教育的普遍規律,對後世具有深遠的影響。
國學包括京師四學和泮宮,為大奴隸主貴族所有,以詩、書、禮、樂為主要學習內容,按學生年齡又分為大學、小學。鄉學是中小奴隸主子弟受教育的場所,以書、數為學習內容。辟雍是當時的最高學府。辟雍亦作“璧雍”,本為西周天子為教育貴族子弟設立的大學,取四周有水、形如璧環而為名,在金文中已見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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