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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不動則已,這一動如同憑空掠起一陣狂風,劍如電,人如龍,充滿一股一往無前、百折不回的慘烈殺氣。雖不如諸葛正我的鐵槍散發的殺氣那麼渾厚深沉,但極為銳利,刺得殷陽面板表面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殷陽面對奪目劍光,並不後退,猱身而上,呼呼擊出兩掌。九陽功、般若掌!真氣四塞,轟然有聲。諸葛正我眼睛中露出讚賞之色,好雄厚的內力!
嗤!
冷血的劍被九陽真力所阻,發出穿破有形物質般的聲響,他臉色頓時一變,低嘯一聲,腳步前突,瞬間連刺十幾劍。每一劍都帶著刺耳的尖嘯,宛如幾十道閃電。
殷陽本打算用真力使冷血的氣勢和步法變慢,不料冷血變招極快,而且根本不管殷陽掌力是否會打到他身上,只求傷人,不求自保。
殷陽知道冷血喜歡拚命,但沒想到他切磋時也如此不留手,只得暫避其鋒芒,左移三步。
冷血目光中充滿殺機,身劍合一,凌空追擊而來。殷陽只得再退。
與冷血交手這十幾招,殷陽步步後退,很是被動。但他並不慌亂,一邊竭力閃避,一邊仔細觀察冷血的身法和劍法。冷血身法十分奇詭,不動時如大山穩峙,動時如瀑布飛流之下,動靜轉換之快令人稱奇。每一步都短促有力,清晰如畫,但步與步之間銜接十分巧妙,與冷血一往無前的劍法結合在一起,給人一種無論你怎麼後退、他的劍永遠刺在你的咽喉的感覺。身法如獵豹,劍法如閃電,這就是冷血。
不過,冷血也有弱點。第一,他全心練劍,內力比鐵手、追命差了很多,一旦遇到難纏對手,纏鬥到幾百招後,冷血身法和劍法勢必會慢下來;第二,他每一劍都是全力刺出,不留絲毫後路,當對手手無寸鐵時可能懾於他的鋒芒,被迫陷入被動境地,但如果對手也有利刃在手,和他硬碰硬,冷血的連綿攻擊將會受挫,出現空當;第三,冷血的劍猛則猛矣,得“快”與“狠”之精髓,但不夠“穩”和“準”。殷陽被動應付了二十招後,已經找到反擊的辦法。
避過冷血一劍後,殷陽身子斜飛,猛地一腳踢向他的小腿,左手握拳,一記劈空掌擊向冷血脅下,右掌揮了個半圓,蕩起滔滔真氣,在面前佈下一個屏障。冷血不怕以劍對掌,立即挺劍直刺而入,劍上真氣雖然不如殷陽掌力雄厚,但以點破面,仍舊中宮直入,但他顧了上面,下面卻只得以腳對腳,將殷陽飛來的一腳踢開。腳步一動,身法頓時出現了一絲極為微小的停滯,劍也是如此。彷彿激流中投入一顆小石子,也許並沒有阻斷水流,但畢竟有了一個漣漪。
殷陽哪會放過他這個破綻,右手扣指彈在冷血劍身上。當地一聲響,長劍盪開,九陽真氣沿劍身而上,直衝冷血右臂經脈。冷血直覺一道灼熱的氣息勢如破竹般擊潰他手臂經脈中的真氣,震盪穴道,摧傷經脈,臟腑巨震,握劍不住,掉了下來。
殷陽伸手捏住劍身,將劍柄遞迴他掌中,一股柔和的真氣渡入他手臂經脈內,化去那團灼熱。
即便如此,冷血還是因那一股九陽真氣的侵襲,紅潤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他將劍插回腰間,拱手道:“殷兄好武功,小弟不如。”殷陽拍拍他肩膀道:“我不過是依仗皮粗肉厚罷了,真正搏命時還是冷兄弟的劍法管用。”冷血搖頭道:“不然,如果你一開始就那麼做,我根本沒法逼得你後退。”殷陽苦笑道:“兄弟你開玩笑啊,我要有這眼力早成大宗師了。”追命走上前來一人拍了一記,大笑道:“都是自己兄弟,假惺惺瞎客氣什麼?”冷血一笑道:“三哥說得是。”他面容本來冷肅,這一笑如寒冰解凍,十分溫暖。鐵手也向諸葛正我笑道:“世叔,老四今天居然笑了,很少見啊。”冷血不等諸葛正我說話,搶著反對鐵手道:“二哥你影射我整天像木頭啊?”
諸葛正我微笑道:“好像有個美麗姑娘叫你木頭,你也不反對哦。今天怎麼又不承認了?”冷血臉頓時紅了,道:“世叔你也拿這事開玩笑?”眾人都笑起來。坐在輪椅裡的無情臉上的憂鬱之色早就不見,莞爾微笑,丰神如玉,殷陽雖不是BL,但也讚歎好一個濁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
說笑完,諸葛正我對兩人的切磋情況進行點評,指出冷血在身法上和思路上僵硬之處,難道一旦被人干擾便不會走路不成?步法是為了與劍相協調的,劍是根本,步法是手段,劍怎能受制於步法?那些步法固然是前人千錘百煉的結晶,但並不能適用任何情況,須得說會變通。他還指出冷血的劍法走了不少彎路,浪費了很多氣力,每一劍刺出應該是用最小的氣力、達到最佳的效果。冷血惕然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