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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水清揚的聲音就響在我耳邊,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我只覺得水清揚的聲音裡似乎有很強的壓迫感,一點也不像他給人的溫文。
我這才驚覺自己不由自主地擋在朱離面前。我怕的是什麼?是被人發現了朱離的一身傷痛,還是發現了“我”的罪孽深重?又或者,其實早點讓太醫院發現為朱離治療腿傷反而是一件好事。他膝蓋上方的那處傷已是褥瘡三度,隱見併發症徵兆,可我除了會動刀子,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更何況剛剛我進屋前不還在想,反正這命早晚要還給人家的,早死早超生,相信閻王爺沒那麼糊塗,把原來這主兒的罪孽全記在我身上。
思及此處,我不由挪開半步,扭頭看向朱離微微一笑。
朱離此時正好睜開眼,見我的笑容似乎一怔,又閉上了眼。我再嘆息,我發現他就見不得我笑,每回我只要一笑,他就一副深惡痛絕的樣子,迅速回避。我估計他家原來那位可能每回這麼笑都不安好心,所以他有心理障礙。
正在胡思亂想,卻聽朱離輕聲開口:“既……然如此,臣……多謝皇上……和太后……垂愛……”
瞧這話兒說的,我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生怕他一口氣沒倒上來就背過去了。偏是那個劉內侍忽的面帶喜色,一下衝過來扒拉開水清揚,笑得眉眼彎彎:“唉呀,恭喜世子,竟已經……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水院判果然高明,果然……是當代華佗……”
聽這話我才猛地想起朱離之前所說的,他家原來那位經常會點了他的啞穴一事——莫不是……每回見客,他都只是靜靜坐在那裡扮木頭人?我估計原來那主兒是怕他開口壞事才這樣做的,可是我的心卻因為想到了這點而又是一酸。
他今日還是可以不開口的,且不論是出於何種目的,他今日出言至少卻讓我知道了他待我終是不同的。
“是啊……總是麻煩……水……院判……我和……內子都……很過意……不去……”朱離又開口,那微弱的氣息連我都快聽不下去了。果然,水清揚聽了他的話,更是緊鎖了眉頭,以很不客氣的姿態擠走了劉內侍,一把將手搭在朱離脈腕之上。
我的心咯噔一下,但是忽然回想起剛剛朱離說的話——總是麻煩水清揚?看來這話明顯是說給我聽的,可見這水清揚不是來了一回兩回了。
只有兩種解釋,一是水清揚與原來的夫人串通好了應對宮裡每回的探視,二是水清揚與朱離串通好了來對付原來的夫人——只是如果是後者,朱離這苦肉計使得未免太狠了點吧。
陰謀,又是陰謀!我一個頭兩個大,還是乖乖當小白吧,我這點智商怎麼都猜不透。
待我定下心神,卻發現……水清揚手是搭在朱離的腕間,可眼睛卻是盯在我臉上。我臉上有花麼,我想伸手去摸,終是忍了下來,只是鼓足勇氣與他對視。看什麼看,你不是經常來麼,又不是沒見過——汗,我心突然一顫,難道……難道我跟他也……所以他才替“我”在宮裡的來人面前遮掩?
我完了我完了!我覺得自己也快有心理障礙了,自從知道了她跟府裡的僕人不清不楚之後,我總覺得原來這夫人快成人盡可夫了。
好在很快水清揚就替朱離把完了脈,直起身子向劉內侍道:“世子的病的確略有起色,臣必然要與公公一起回覆皇上和太后。”說話間,他早已掩去了那一閃而沒的銳利,恢復了初見時的溫和。
他和朱離……是一種人。都把自己的鋒利包藏得很深,一個用溫文偽裝,一個以淡漠示人。我不知道以我的小白智商為什麼會猜到這一點,也許是直覺吧,但我知道,就是這樣!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劉內侍笑得卻有點不太自然,估計是怕好處被水清揚分去一杯羹。卻聽水清揚又道,“世子雖有好轉,但卻因為先天較弱和傷上加傷,想要康復不是短時間能夠辦得到的,還需慢慢調養,這點……”
他忽然抬起頭,看向我,微笑,“這點,還需夫人多多費心。”
那笑中有刺。那刺扎得我很不舒服。
我知道我是代人受過,所以——我忍!於是我冷冷道:“水院判言重了,理當如此。”
水清揚似是一怔,柔了柔面色又笑道:“上回我開的方子夫人還有麼,有幾味藥需要調整一下……”
我心裡也是一怔,這不成心難為我麼?我知道你開的什麼方子啊,以前那夫人這麼虐待朱離,留著你的方子才怪呢。正想著要推託,心道你自個兒開的方子自己心裡還沒數啊,幹嘛非要原來的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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