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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笑:“趙闊在這兒等少爺和夫人一陣子了。劉內侍就在中堂呢,夫人再不來,劉內侍可就坐不住了……”
我略一抬眼,這個趙闊……就是青屏說的府內兩個男家丁之一吧。難怪青屏說沒有男僕可用,除了那個與原來夫人有“曖昧”的張義,這趙闊怎麼看也不像好人模樣(好人能藏在牆根兒底下聽人壁角麼),一雙眼賊溜溜的。我心中暗自警醒,這宅子裡不但到處是秘密,而且到處是陰謀。
“要不趙闊幫夫人……”
我瞪了他一眼,他立馬住嘴。乖乖地跟前面帶路,轉過迴廊,停在屋前掀了門口的簾子。
我這真是叫自作孽。當了大夫護士保姆出氣筒還不夠,還得陪人玩無間道,唉——這嘆息剛一出口,我下意識低頭看向椅子上的朱離,卻見他雖然閉著眼,但唇角似乎隱隱含了一絲笑意——這笑容卻讓我的心忽然安定下來。
雖然他一直是蒼白虛弱的模樣,但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他在身邊,我就會覺得很踏實,我就會覺得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我們都能夠從彼此身上汲取力量來面對——當然這種力量包括愛的力量,也包括恨的力量。
我用力搖搖頭,在現代好歹也活了一大把年紀了,我當然不是花痴他的美貌財富地位,也許唯一能夠打動我的,只是那份堅毅和隱忍的勇氣(當然還有我佔了他夫人身體之後那麼一丁點兒小小的愧疚)——這是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的。而現在,到了這般地步,無論讓我做什麼,我想我都會……成全他!
唉唉唉,我又多嘆了幾口氣,你愛笑就笑吧,我早晚都就為了您這麼金貴笑而捨生取義。
所有的門坎都鋪了斜傾的木板,方便輪椅經過。我推著朱離進了堂屋,見靈素正恭謹地站在側首,正給座上的人添茶。
來人好大的架子。我就算是穿來的,也懂得上首的位子不是誰都能坐的,他不過是宮裡的內侍,說白了就是宦官,就我所知道的歷史,明朝以前的太監似乎都不怎麼受重視。這大奕朝雖然是沿宋朝而來,只怕制度還變的沒那麼快。
“小臣劉和忠見過靜王世子,見過世子夫人。”屋內的人見我們進來,忙起身行禮。
“嗯。劉內侍不必多禮。”我淡淡應了一聲,隨意瞥了他一眼。四十上下的年紀,面白無鬚,雙眼浮腫,目光遊移不定,唇色發暗,一看就是長期睡眠不足,氣血兩虧外加善於見風使舵的勢利小人。有了這點認識,我心略安。
剛要鬆口氣,卻聽劉和忠笑道:“太后和皇上都很惦記著朱世子的病,說是世子病了許久,王爺又遠赴邊關為國盡力,本應親自前來探望。但近來北方邊關吃緊,南方又有水患,皇上日理萬機,加之太后也鳳體違和,所以特地遣了太醫院的水院判跟小臣同來,以示皇恩,也願世子早日康復,為朝盡力。”
一顆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兒。順著劉和忠的目光,我看到了他左側後方安靜而立的那個人。二十四五歲的年紀,一襲藍衫,半垂著頭,直到聽得劉和忠點了他的名字,才上前半步,微笑道:“臣水清揚見過世子和世子夫人。”
按理說,太醫院院判怎麼也是五品的官(別問我怎麼知道的,非要較真兒,只能說我在醫學院做論文時查過古代太醫院的相關資料),這內侍最多超不過六品,人家可比這內侍收斂多了。而且同行惺惺相惜讓我第一時間就對他產生了親切感,特別是他還生得那般的溫文儒雅,清朗俊美。
只可惜我沒工夫再進一步生出什麼好感,就得做好心理準備迎接挑戰。他是院判啊——我幾句話能糊弄得過劉和忠,可人家手一搭,立刻還不明白怎麼回事?
我眉毛一挑:“我府裡有大夫,還有我親自侍候,不必勞煩水院判大駕。”
“夫人言重。世子與臣本是舊識,世子的病臣也十分牽掛,何需如此……客氣……”水清揚溫和開口,上前一步。
我暈——舊識?要是舊識我死得更快。但凡有點醫學常識的人,只要一伸手,就知道朱離身體虛弱到什麼程度,這不明擺著要我的命麼?就算“我”家是什麼御史中丞,有什麼什麼人做保,什麼什麼人做媒的,但畢竟人家朱離也是靜王世子,這婚也是御婚——真要驚動了皇上,辦我個虐待親夫,欺君之罪,還不得誅我九族?
我只能看向朱離。這會兒您別裝睡了,好歹也想個辦法啊,雖然我知道你巴不得我“東窗事發”,但堂堂靜王世子被一悍婦折磨得不成人樣,慘不忍睹,遍體鱗傷,無還手之力,還形同廢人,傳出去不也影響你那大奕朝第一公子形象不是?
不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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