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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簾子進去,月嬋清聲道:“畫眉,趕緊收拾一番,大少奶奶過來了,你們這般謾罵,也不怕人笑話。”
畫眉幾個聲音漸低,月嬋卻見屋子中間跪了一個穿著淺粉衣裳的丫頭,那丫頭躬著身子跪在地上,渾身瑟瑟發抖,頭垂的很低,眼淚一直掉個不停,弄的屋內地磚已經溼了好大一片。
再瞧時,卻見丫頭旁邊凳子上放了她做的那件正紅繡金紋的繁複華貴的嫁衣,想來,便是這個丫頭偷穿她的嫁衣吧。
“你是哪個?”月嬋扶紀宛容坐定了,靜靜瞅著丫頭直瞧:“抬起頭來我瞧瞧。”
好半晌,那丫頭才把頭抬了起來,月嬋一瞧,差點沒氣個倒仰。
她原想著這偷穿嫁衣的人必定是她屋裡的,大概是哪個小丫頭貪新鮮,瞧著那嫁衣好看,這才偷偷穿了試的,暗怪自己調教不當,沒有管好屋裡的人,更暗怪那小丫頭不知事,主子的嫁衣豈是她隨便穿的。
卻不料,這哪裡是她屋裡的小丫頭,分明就是那知事的大丫頭,特意來坑害她的。
卻原來,這丫頭竟是月婷屋裡的秋紋。
“這是?”
紀宛容看月嬋氣恨之極的樣子,疑惑起來。
環兒小心過去,在紀宛容身邊把秋紋的身份講了出來,聽的紀宛容火大,一拍桌子:“好大膽的奴才,偷跑到主子的屋裡,還敢坑害主子,你自己招認,是哪個指使你的。”
紀宛容心裡,秋紋這樣的丫頭怎不知嫁衣是不能隨便穿的,敢過來偷嫁衣,必定是有什麼人主使的,不然,她一個丫頭,哪來的那般膽子。
她一陣厲聲呵斥,秋紋哭的更加厲害了:“大少奶奶,我實在不知道這嫁衣是不能穿的,我進來瞧著那衣裳好看,就瞧傻了眼,神使鬼差的竟上了身,都是我不好,我給少奶奶嗑頭了,給小姐陪罪,饒了我吧。”
月嬋這時候醒過神來,冷笑一聲:“便是真不知曉,可主子的東西豈是你隨便動的,這不是三小姐屋裡,在我屋內,你一個小小丫頭敢隨便亂動東西,可見也是個手腳不乾淨的,也罷了,待我叫你主子過來,把事情講清楚明白,讓老太太做主處置了你去,也省的將來你偷了我屋裡,再偷別的屋裡,攪的我闔府不安。”
這話倒是重了,手腳不乾淨的奴才出了這府裡,哪裡還敢要,分明就是絕了秋紋的活路。
秋紋哭的嗓子都啞了,只喊著:“小姐饒命,小姐饒命,我再不敢了。”
紀宛容瞧秋紋那樣子,只覺這丫頭倒並不是什麼刺頭人物,瞧起來倒是容易哄騙的,眼中利光一閃,思及先前月嬋說過的話,知道劉梅母女與自家夫君不合,這時候,抓了秋紋的短腳,豈不是說,有可能把劉梅母女給牽連進來。
她只想著她嫁過來也有好些時候了,每日裡都是給老太太太太請安問好,或者在自己屋裡發呆,老太太、太太那裡一點都沒有要她插手府中事務的意思,想來,這個太太是貪權的,怕自己奪了她的權,把老太太也籠絡住了,只不許她問府上事。
紀宛容也是極生氣的,哪戶人家像孟家這樣,不給媳婦管家的,這老太太年紀大了,又常常生病,太太若是輕閒也就算了,偏她忙的什麼似的,要備兩個姑娘的嫁妝,還要伺侯老太太請醫送藥的,另外還要照顧老爺,又忙著和府中小妾爭寵,一天裡腳不沾地,偏還不許她幫一點的忙,怕不定打著什麼主意呢。
這孟家以後可是她家夫君的,太太沒個兒子,又這般攬權,怕是想因私廢公,多貪這府裡庫銀吧!
紀宛容思量著,若是她什麼都不作為,真等著太太放權的那一日,不定這府中的庫房早被太太搬空了,她可不能作以待弊,一定要插手府中事務。
如今,抓住秋紋這丫頭偌大錯處,紀宛容心裡暗笑,可不就是機會來了麼。
她一臉怒容呵道:“你一個丫頭,量也沒那樣的膽子,你只說吧,是哪個指使你的,說出來,我便與你在小姐跟前求情。”
“沒……沒……沒人指使我……”秋紋一邊搖頭,目光閃爍,看樣子,還真是有人指使的。
紀宛容和月嬋都不是傻子,自然瞧的清楚明白,就是畫眉幾個也瞧出事來。
月嬋怒呵:“畫眉,你只出去,便說我們這裡有那手腳不乾淨的奴才,讓管家娘子領了去,就說我的話,這樣下作的東西只配賣到那等見不得人的地方,也不拘多少銀子,只讓她把人領了去賣。”
紀宛容一皺眉:“便發賣到私寮裡吧,瞧這丫頭細皮嫩肉的,去了那裡也能好好調教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