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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外都有些緊張,乾隆在他們面前一向是威嚴有餘親切不足。永瑢走得急,手裡還搛著永珹的那塊帕子,乾隆目光在他手上多停了一秒然後才滑開。
乾隆例行問了他們的學業,因為國事繁忙,他已有近一個月沒親臨上書房查課了。聽到兒子們的進度,乾隆欣慰地點點頭,再隨口考教幾句,發現幾人都完成得很好。尤其問到永珹時,還因他得到總師傅蔡新的美言而誇獎了兩句。
其他幾兄疵投去各種羨慕的目光,最應該表現得開心的人,卻只是躬謹句謝了恩。乾隆心裡一突,小四兒平日裡最識大體,有外人在場時從來不會表現出孩子氣,可是每次被他表揚之後,總會很滿足地把眼睛彎起來,今天卻沒有。
幾個小阿哥好容易才有親近父皇的機會,雖然礙著乾隆氣場強大,阿哥們也儘量積極地表現自己。一時間田園空地邊上演著一幕父慈子孝的天家和樂圖。大臣們見了,面上也是一片欣慰之色,心裡卻是複雜的。最近朝庭諸臣在議儲,而未來的皇帝就是這些小阿哥其中的一個。
演耕再次開始時,乾隆讓永珹走到他旁邊扶犁,這一舉動讓周圍的人不禁愕然,不過再看那父子兩個都是面色如常,眾人忙把異樣的表情收了起來。
吳書來有眼色地把閒雜人等都攔在了稍遠的距離。乾隆唯我獨尊習慣了,怎麼會在意大臣們怎麼想,他和自己兒子說句話還得經過別人允許嗎?!
乾隆細細打量被他忽視了近半月的兒子,俊美的小臉兒更加白皙了,乍看之下多了一分脆弱。不禁衍生出一絲愧疚之心,以為小孩的脆弱源於一向疼他的父皇的冷落。
永珹若是知道他的想法,必然會偷偷吐舌頭,真正的原因是,他為了能長高每天都喝一杯牛奶,最近因為份例變多了,他直接把牛奶當日常飲品了。
乾隆輕輕開口說:“你的師傅和諳達們說你文章武事上都有長足長進,朕心甚慰。學業上從不需要操心,因為你一直做得很好。皇阿瑪看得到你的努力,不過別忘了你還是個孩子,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
永珹詫異地看向乾隆,隨即眉眼都輕柔下來,當爹的這是在……示好?看來也並沒有要多疏遠他,對他說出這種類似縱容的話。皇子都是從小被教導著大義與大局,這種話不是鼓勵,反而像是縱容的話,怎麼可能出自一個皇上的口,應當是溺愛孩子的家長才說的吧!
永珹為這些天的彆扭而赧然,不過他是絕對不會當面承認的,還是小老頭般地扳著臉:“兒臣知道了,凡事會量力而行。”再慣例地朝乾隆揚起一枚笑容。乾隆看著他明亮的帶著信任的笑容,君王剛毅的臉上,也帶起了一絲笑紋。
之後父子兩人就最近的生活和學習,內宮趣事展開了輕快的交流,比起冗長的奏摺,和老橘子皮般的大臣們,乾隆更願意和話音軟軟,長相水嫩的兒子在一起,時間飛快地流逝。直到吳書來頂著眾臣的壓力來催,兩人才發現不知不覺間肚子餓了,正好御膳都已準備好,只等著聖上擺駕。
不遠處一直在關注聖上的鄂容安,注意到他們父子間的互動,雖然看得不太真切,不過,皇上面對四阿哥時,和其他阿哥們相比,身上的氣場更加親切,這個兒子對皇上來講應該是很特別的。
幾年前,皇上曾經加封一等公鄂爾泰為四阿哥太傅的事情,已經隨著一代重臣鄂爾泰的去逝而被淡忘了,可是鄂容安記憶猶新,他還記得皇上帶著四阿哥去他們府上時,臉上那種為人父的滿意的神情。
鄂容安回去後招來已經分部在內閣六部的鄂家兄弟們。以族長的身份讓眾人遠離議儲之事。面對眾位弟弟的疑問,他只說:“當今皇上春秋鼎盛,是個聖明之君,立儲之事聖上心中必有定論,我們一朝為臣終身為臣,最好少說多做,這才是長久之道。”
結果也正如鄂容安所料,請立太子的風波在皇上明顯的不配合下無疾而終。而先前被推舉出對的儲君就相當於下一朝的開國功臣的美好幻想,衝昏頭的大臣們,才驚慌地想明白一件事,皇上正值青年,現在立太子不是沒事找事嘛!
立儲總歸是皇上的家事,最後還是在他的幾個兒子當中選擇,他們這些為人臣子的再上心,也只是徒勞。再一不小心得罪了哪個不能得罪的主子,未來堪憂啊。現在能做的只能是哪個皇子都不得罪,哪個都敬而遠之。
自從上次的豐澤園之行,永珹又多了一個去處。若是哪天下學得早了,他就去西苑看看。他看上了豐澤園後院的那大片荒地,他讓人開闢出來,親手種上了些時令的蔬菜瓜果,偶爾閒來的務農,也別有一番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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