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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錢,錢都在薛氏手裡掌著。
歐信風哪裡敢去找薛氏?這家裡,四房是被他徹底得罪光了的,他不敢去找歐青謹。老宅那邊,他更不敢去,算來算去,只有一個歐青英還和他說得上幾句話,可這事卻也開不得口。歐信風只好硬著頭皮去找童氏,被童氏臭罵了一頓,說她一文錢也無,逼他和那姐兒斷了。
沒法子,他只好躲著那姐兒藏在家裡重拾丟了很久的書本。誰知那馬公子竟然找上門來,替他帶來一個信,說是那姐兒有了身孕,是他的種。要是他再不去見她,她就碰死到他家門前!
歐信風逼得無法,只好去見那姐兒,那姐兒抓住他就不放,罵他負心人,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他一身,嚷嚷著要一屍兩命,死在歐家老宅門前。
歐信風哪裡見識過這個?嚇得一迭聲地問那姐兒要怎麼辦才好?那姐兒一口咬定要他幫她贖身,贖身之後,就算是不管她母子她也不給他添任何麻煩。否則便沒完沒了。
歐信風最後拿著那姐兒給的兩股金簪下了賭場,旗開得勝,從此不可收拾,先前還知道到點回家。持續了一兩個月之後,賭癮漸深,慢慢的,家也不回,贏了錢就去那姐兒那裡喝酒睡覺耍子,那姐兒啥藥都敢喂他,又把小姐妹介紹給他認識,引著他不分日夜地顛鸞倒鳳,賭錢喝酒,忘了日月。
這一次,他連著十多天沒有回家,等到東窗事發,歐青原、歐青謹、歐信漾帶著人尋遍西京城大大小小私窠子,賭場,秦樓楚館找到他時,他正臉嘴青白地坐在賭場裡,衣冠不整地和一群臭汗沖天,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眼睛也不眨地,瘋狂地喊著:“大!大!大!”哪裡還有半分讀書人的樣子?
帶回去沒多久,又被發現有了花柳病,歐二老爺被氣得半死,把他綁入祠堂,又是鞭子又是罰跪的,折騰了幾天幾夜,又關了他許久養病,到底也教不回來。書呆子一旦開了竅,可比什麼都瘋狂。
為了不讓歐信風再出去給歐家丟臉,毀了歐家子弟的聲望和前途,歐二老爺只好決定把歐信風無限期地關起來。童氏知道訊息的第二天就病倒了,從此再沒爬起來。
到此,歐信漾才算是滿意地笑了。他終於為他的母親和他三兄弟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夏瑞熙心裡雖然明白這些事,但她管不上,也不想管。她的心思都被歐青謹、達兒、寶兒三個給佔全了。
莊子裡的事有已經成親並搬過去住的花老虎和王周氏打理,不管是蔬果田地魚塘,花老虎都打理得妥妥當當,不要她操半點心。鋪子裡的雜事有長壽管著,大事有歐青謹做主拍板操心,她只需要管管大帳,管管家就行,反正小日子是過得滋滋潤潤。
良兒年齡也不小了,長壽想娶她。歐青謹和夏瑞熙商量,夏瑞熙便去問良兒的意思,良兒應了。夏瑞熙便在冬天為他們辦了婚事,良兒卻不肯離開她,仍舊留在她房裡做了管事媽媽,只求將來孩子不要入奴籍,請歐青謹抬舉就行。
要說夏瑞熙最近有什麼要操心的,就是夏瑞蓓的婚事。春去秋來,又是一年過去,夏家的孝期早就滿了,卻也不見阿恪來。有關他的訊息偶爾傳來,都是說他又立了功,擊退來犯的敵國軍隊的。
達兒開蒙那日,家裡上上下下都在準備時,門口突然來了十四五個騎馬的壯漢,當頭那個鐵塔一樣的正是阿恪。
夏瑞熙去尋夏瑞蓓:“是特意為你來的。他把歷年的軍功攢起來,皇上要賞他,他什麼都沒要,只換了皇上一句話,他想娶你做正室,不離不棄,就是問你肯不肯?如果你願意,他不住西京城,帶你去邊疆住。他萬里迢迢地回來一趟不容易,好歹你認真給他個話。”她覺得阿恪能辛苦這麼多年,只為了能幫夏瑞蓓謀得這樣的一個體面,應該是真的把夏瑞蓓放在心裡的。
夏瑞蓓手裡的茶碗就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良久之後才幽幽說了一句:“我不能生孩子。”
夏瑞熙鬆了口氣,不是不願,而是不能生孩子這個問題。這便好說,“他說大不了抱養一個。他想見你,記得有什麼好好說清楚。”
夏瑞蓓如臨大敵,求了夏夫人陪她,一本正經地隔著屏風見了阿恪,兩人從早上說到晚上掌燈時分,直到夏夫人熬不住了,才作罷。夏瑞蓓同意先定親,等一年後阿恪如果還是不改初衷,才又來迎她。
歐青謹聽說,牙都笑酸了。兩個最不守規矩的人,如今要見面談婚事,還弄個屏風在中間隔著,都是弄給誰看呢?但不得不承認,夏瑞蓓確實穩重多了。
第二年,夏瑞蓓嫁給了阿恪,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