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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將軍府走去,視線卻忽然一定,深黑的夜間,有一抹淺色的影子正立在樹下,不知在做什麼。
他擰了眉,那身影極是熟悉,熟悉到他幾乎便要以為自己是看錯了。他微微眯了眼,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眉頭不禁蹙成了川字型。
是她!這種晚上,深黑無人的西城邊上,她竟一人站著,看來這西皖的治安還當真是不錯,她這膽子也更是大得離譜了。
他翻身下了馬,走上前去,足下的落葉發出細碎的聲響,她卻連頭也不曾回,只恨恨道:“你只好好照顧那人便是了,還來尋我作甚?”語氣裡帶了賭氣的成分。
他僵了一下,心中泛起一股難言的酸澀:“你在等誰?”她微微地驚了一下,迅速的回了頭,眼中頓時便現了驚愕的神情。
他走過去,細細打量了她一番,她穿了一身水紅色的襖子,依然甚是單薄,衣衫質料卻是上好的,顯然家中尚稱富裕。年齡並不甚大,卻也不小了,總有二十左右了,容顏是難得的纖巧秀麗,倒似是南方人的模樣,肌膚更是水樣的細膩柔滑,他不由想起那隻柔若無骨的細若春蔥地玉手。
輕輕咳嗽了一下,他道:“三更早已過了,你一介女子,怎的卻孤身在外。若有個萬一,卻叫你家中人如何是好?”這話剛一說完,遠遠地便傳來了四更鑼響,似是在驗證他的話一般。她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小巧紅潤的唇兒便可人地彎了起來,嘴角一個淺淺的梨渦。
“梅將軍。小女子與家人吵架了,最近都不想見她們了,可否借將軍府一間屋子,容我小住數日?”她問,長長地睫毛閃動著。
梅遙怔了一怔,萬萬想不到她竟會這般說話,半日才道:“我府中並無女眷……”
她皺了皺小巧的鼻子,滿不在乎道:“我只是借住你的屋子,卻並不借你家女眷的……”
他無語。長街初見,本以為她該是個羞怯地人兒,如今再見。竟活脫脫地變了個人一般,這般落差,實在令他有些微微地詫異。
“你是在等你地情郎罷!”他有些艱澀道:“若是被他知道……”
她撇嘴,冷哼道:“她今日若不來找我,日後再不要來找了……”氣呼呼的伸了手,扯下一把樹葉,恨恨得揉著:“她早死了我也好早超生……”
丟掉手中葉子,她上前一把扯住梅遙:“走罷,我就借你家屋子住了……”
梅遙被她猛拉了一把。幾乎一個趔趄,愕然地看著她,驚異於她力氣竟這般大:“你……”
她昂起頭,憤憤的看著他:“你白日裡縱馬撞了我,我可不曾要補償,如今只是借你屋子住上幾天,你也這般捨不得,你堂堂一個大將軍,怎的卻如此小器?”一面說。眼圈卻已紅了,雙眸之中已是淚光盈盈,將落不落。
梅遙心中沒來由的一軟,不由嘆了口氣,見她已徑自去拉自己的馬,忙開口道:“我這踏雪乃是我自小養的,除了我卻是從不肯給人騎的,說不得只是委屈你隨我……”他忽然僵住了,“步行”二字便生生得嚥了回去。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她翻身上馬。伸手拍了拍踏雪的腦袋,素來桀驁不馴的踏雪卻只是乖乖地打了個響鼻。溫順的用大頭蹭了蹭她纖細雪白的手掌,竟是極為親密的模樣。
梅遙無語,忽然想起一句話:見色忘義,原來畜生也是會見色忘義的,他無力地想。
耳中卻聽到她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好馬兒,改日我也帶了你去喝花酒……”
梅遙愕然抬頭,疑惑的看著她,幾乎便要疑心自己是否聽錯了。她吐了吐丁香舌頭,理所當然道:“我每年都喝很多次花酒的,我家的園子裡種了很多花……”
梅遙釋然地一笑,這些閨閣女兒……喝花酒也能做了這般解釋,他含笑想,於是便上前牽了馬兒向前走去,渾然沒有注意到她舉起衣袖拭汗的動作。
該死的楚青衣,改日便叫你陪了這馬兒喝花酒……她恨恨想道。
梅遙在前面行了一會,忽然便問道:“還不知道姑娘芳名?”
她想也不想便答道:“我叫海棠,唯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的海棠……”東倒西歪的楚青衣:“叫你出去找石楠,你沒把人找了回來也就算了,卻還笑成這副德行……”
楚青衣捧腹笑得腰都直不起來,半晌才道:“我倒是找到她了,誰道梅遙也在,我總不能出面跟梅將軍搶人不是,俗語說得好,官大一級壓死人,我只得眼睜睜看著他把人帶走了!”
寧宛然愕然,吃驚道:“今兒白日裡不是還玩了仙人跳的,怎的……”
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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