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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涼粉賣?”另一個道,“這裡恐怕馬上又要不准許買涼粉了。”說罷兩個人又商量,等會兒上了節課再來吃,時間上也是差不多的。”
這裡挺章等兩個學生走了,也就放下手中的活路,空手到街上逛了一圈,多處賣涼粉的地方果然沒人擺攤。走到南門十字路口,正好碰見俗名“李瘸腿”的女人,因為今天出來擺攤很早,剛好被市管會的拿住,沒收了她的涼粉攤子。其餘的地方,往日賣涼粉的都不見了蹤影。挺章這才明白,也許風聲正緊,不能挑在大街上來賣。心想,“剛搞了兩大盆子涼粉,不能夠挑出來賣,到了明日又是會餿的。”想到此,禁不住憂心忡忡。
回家不久,先前,那兩個學生下了課,又帶了一大幫同學來吃,到了中午,學生們放學,又來幾潑人在家裡吃涼粉。附近鄰居有些吃午飯的又來打些涼粉下飯,如此一來,兩盆涼粉,就去了一盆。等吃客陸續散去,國香買菜回來,見狀,笑道,“我在茶館裡頭聽說這幾日市管會的查得兇,還擔心早上搞好的涼粉,沒法拿出去賣。沒想到,這些人,沒有什麼吃的,竟然跑到屋裡頭來吃。所以,老天爺給我們的活路,也是你市管會管不了的。”
吃過晚飯,涼粉就只剩下半盆。正憂慮著如何辦,挺章忽然想起晚上的電影散場,看電影的人也是有喜歡吃的。於是趁著夜色,又挑出去,走到巷子口,把擔子放在路燈下面。偶有路過的人來吃那麼一兩碗,就有巷子口裡姓羅老太婆說今天沒有電影。挺章也只得多守些時日,直到大街上沒了行人。國香也從家裡出來看個究竟;見還剩幾碗,就對挺章說道,“已經快12點了,還剩這幾碗,我看已經沒有人來了。”挺章嘆了口氣道,“那就收罷。”國香就準備提那水桶。正在這時候,街上又來了幾個人,要吃涼粉。國香也只得放下水桶,禁不住問道,“你們從那裡來?”其中有人回道,“我們剛下火車,餓得沒有辦法,通城都沒有賣吃的,沒有想到你這裡有涼粉賣。”正說話,又有人來;只嚷著餓得沒法了;要吃涼粉。挺章忙道,“沒有了。沒有了。”那幫人只得離去。
挺章又對國香說道,“居然還有人沒吃成,可見這晚上也是有人來吃的。不過多守候些時間;等明日都多製作一些。”
《第二章 我的母親(七) 》
次日,挺章又多製作了一盆,也不敢挑出去賣。就在家裡剛賣給幾個學生吃了。市管會的嚴昆東,帶了一大幫子人闖進家裡。那嚴昆東進門就問,“你怎麼在家裡賣涼粉的。”挺章只是不啃聲。其中就有一個剛從部隊轉業的工作人員,叫周銘的,因為才來市管會上班,平時表現也就異常積極。這周銘便拿了那菜刀如砍瓜切菜一般把桌子上的涼粉砍得稀爛。又將另外兩盆用刀劃爛,倒入潲水缸子裡。再將各種調料倒入潲水缸裡。又順手把些裝調料的小缸子撂在地上。“我正告你,你以後不得再幹這些違反政策的事。”那嚴昆東厲聲訓斥道。周銘就在一旁冷言道,“跟她說這麼多幹什麼,以我看來,過幾天她還是會揹著我們幹”。這周銘見同來的同事都默不作聲,自以為很得勢一般。每次大的行動,那些同事都跟在領導後面唯唯諾諾,惟獨這周銘,總是喜歡衝鋒在最前面,又喜歡擅自作主張,免不了有些忤了領導之意,甚至也不顧領導在那裡幹什麼,得意之際,又總是喜歡高聲喧譁幾句,好象領導的言行倒不及他一般,就只差毛歲自薦奪了那嚴昆東的主任位置。同事們也私下因此不滿這周銘,今天見他又在那裡舊疾發作,大家反不願意吭聲,越發突出了周銘功高蓋主之意。那嚴昆東也心裡不是滋味。心想,“我在這裡訓斥,你周銘卻在一旁發言,難道我還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正想著,這周銘又見灶頭上有半碗豆粉。便又拿起來,撂在地上。嚴昆東見挺章不啃聲,又四處看了看,對身邊的人說道,”走吧“。偏那周銘又回頭對挺章道,”現在我知道,你這裡在賣涼粉,我不時都要來看的。你最好不要被我抓住。”一邊說,一邊出去了。這裡挺章又把地上的小鐵缸子拾起來,掃乾淨地下。國香就從外面氣吁吁地回來,見狀就在那裡破口大罵,“這些狗日的黑心籮卜,老子作點小本生意,幾個遭雷打的都不許。”說罷又坐在椅子上咳嗽。挺章嘆了口氣道,“哎呀,不做了,不做了;做這生意也傷心。”
第二天,恰好國貴進縣城,聽見哥哥說了近況。便勸挺章道,“有這小生意還是好,也是能養活一大家子人的,不象在農村,拿把鋤頭就可以去土裡頭挖。如今在城市裡,就沒有土給你挖,不做這個小生意,又那麼辦?市管會的總不可能天天都來。何況這是在風頭上,過了這陣,風聲沒這麼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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