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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嗡嗡嗡響得厲害，可能是風扇出毛病了。”

“我幫你看看。”小孟兒停止了與出納員白晶的悄悄話兒，從自己的桌旁站起身走了過去。

“我說華子，剛才說哪兒去了。對了，你就夠幸福的了，嫂子沒讓你受氣吧。我那同學把她老公收拾得自己上藥房買順氣丸去了，告訴我他還想反了，氣不過從床上踹下去。”

“那也太狠了吧，”孟波接過話兒，“這老婆我還是不要了，免得把小命兒丟了。”

“其實他老公和我也是同學，我就勸她，說他老公對她也算不錯，當初不就是相中了嗎，現在還老吵什麼架啊，寬容點問題就解決了。可是人家說了，男的總長不大，結婚以前泡網咖，現在被管住了就成天沒日沒夜地在家上網。寬容點，讓他上網，我在旁邊兒陪著啊，要不再買臺電腦一起打遊戲？哎，沒得說了。”

“這清官難斷家務案呢，”蔡洪飛說，“不過人家兩口子吵架也有滋有味兒的不是？”

“我說，洪飛，還是等你成家的時候再為我們談體會吧。”偉子一旁兒搭著腔兒。

“好了，風扇的軸有些歪了，不是啥大毛病，你看。”孟波放下了螺絲刀。

“洪飛，你說，你晚上請不請吧？”小露還是沒放過蔡洪飛。

“我請不就得了。”

蔡洪飛上了網，給花小雨和紫水晶分別發了簡訊，祝她們聖誕快樂，之後在網頁上瀏覽起來。

聖誕之後是新年，不知不覺新的日曆牌又已經翻過了幾頁。元月裡的日子過得飛快，人們是在辭舊迎新的喜悅心情中度過的，家家都在準備年貨，迎接傳統節日——春節。

蔡洪飛已經做好了打算，想要在春節回家時為媽媽和小妹妹買些穿戴帶回去，畢竟瀋陽是個大都市，服裝要時尚些。離家近一年了，不知道家裡過得怎麼樣，心裡也很惦記。那日和小露閒聊，蔡洪飛就說了自己的想法，小露眼睛立刻放了光，主動提出要陪著蔡洪飛逛商場幫助挑選，“我會為你省些錢呢。”

第二十二章

天氣突然就冷起來，小北風像刀子般刮在臉上，街上的行人都捂得嚴嚴實實。積雪融成的冰已被冷風吹乾了，在地面上殘留下灰白色的印跡，道旁樹木光禿禿的枝條在冷風中顫慄著。

花小雨也把自己包裹起來，換上了那件最厚實的翠綠色的羽絨服，頭上包了綴著淡藍色小花兒的黑色羊毛圍巾，腳上也蹬上了羊絨襯裡的小短靴。其實，花小雨並不想把自己捂得太厚，擔心活動起來不靈活，不過還是在媽媽的堅持下進行了全副武裝。走出屋門才感到沒有白添衣服，把手操在口袋兒裡，暖乎乎的，再也沒有了笨重的感覺。

學生們就快放寒假了。聾啞學校的學生學習生活並不緊張，因為沒有升學的壓力。多數學生的家長對自己的孩子也是抱著寬容的心態，認為孩子有了缺失再不能多受了委曲，只是希望在學校儘可能多受些正規的教育，儘可能地縮短與普通人的差距。他們並不要求自己的子女更傑出，更優秀，只是希望他們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過自己的生活。因此雖臨近期末考試，課程仍如往日一樣輕鬆，並不見普通學校裡學生們緊張的複習氛圍。

幾個家長表示，希望花小雨在假期能夠照常對學生進行輔導，花小雨透過林楓與學校進行了溝通，得到了肯定的答覆，教室在假期為花小雨繼續保留。

花小雨今天又提前到了自己的教室，脫去外衣後，把之前從林楓畫室裡取來的石膏像擺放在臺案上，開啟鎂光燈，調整好後面的襯布，營造出和諧的光影效果。然後，花小雨自己先支好畫架兒，勾畫起來。

這是“海盜”摩西的石膏像兒，花小雨自開始學畫起已不知臨過了多少遍。在石膏像中，摩西要容易畫些，輪廓清晰，條塊分明，比較容易落筆，大衛的像畫起來難度就大的多。

幾筆起落，花小雨已找好了比例，構出了大概的形體結構，再幾筆下去，立體效果呈現出來。僅從這了了數筆就足以窺見花小雨多年的繪畫功底，對此，花小雨自己也非常滿意。

門開了，林楓輕輕走進來，注意到花小雨正在凝神作畫，未便上前打擾，只靜靜地走到花小雨側後身，欣賞著自己的得意門生。平日裡白石也會調侃林楓，說他太風流，身邊總是不乏美女，而且言語中曾暗示花小雨有可能暗戀上了自己的師傅，林楓總是不以為然。那怎麼可能，花小雨是自己的學生。就是這麼回事，當然自己是喜歡她的，那也只因為花小雨是自己的得意門生，而且花小雨確實是人可憐見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