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1/4 頁)
“……沒了?”少年總算抬眸,可幽暗的眼眸裡卻看不到一絲光芒,“不跟我說說你們之間還有些什麼感人至深的事兒了?”
感人至深?什麼跟什麼?
對於司徒清不清不白的話,慕容曉月感到莫名其妙,而司徒清懷裡的千蛛已經低低開口了,“我只是跟他認識罷了,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想……”還沒等慕容曉月完全明白過來,司徒清已經冷笑起來,“你是在教訓我嗎?你好像又忘了自己的身份哪——我漂亮的玩具。”寒冽的目光落在慕容曉月身上,讓這白衣青年心中突然一寒,可下一刻那少年綻放的微笑如春光般明媚。
“既然是舊識了,那慕容公子應該知道我的蛛兒平日無事總喜歡品點小酒陶冶性情的吧?”不顧千蛛眼中的憤怒與悲冷,司徒清笑得如妖物般不可理喻,“文儀城內的那家老酒坊的老主人聽說是位江湖裡退隱的老前輩了,他好像藏有有一種當年江湖上很有名的密酒,名乃‘亂世’,盛之需以官窯白瓷——不知可否勞駕慕容公子現在去幫我家蛛兒帶一瓶來?”
慕容曉月不知道這青衣少年又在想些什麼,可卻見得在那少年懷中的那人無力閉上了眼眸,心中一疼,不願他受難,兀自轉身而去。
“他在這裡的訊息,我不希望被人傳出去。”少年淡淡的聲音從身後追了來,而慕容曉月的臉上依舊未起漣漪。
文儀城的那家老酒坊並不難找,隨便抓一個年紀稍微大點的人問都能知道,只是那“亂世”卻是不隨意外賣的,到最後慕容曉月砸了張百兩的銀票才堪堪向那個顯然不是司徒清說的那個老坊主的掌櫃偷偷換了一瓶。
一百兩,對於一個普通農家可是一個巨大的數目了,而慕容曉月看那個掌櫃的模樣,似乎是準備收了這筆錢就立刻辭工回老家了。
帶著酒慕容曉月再次回到了司徒清面前,而司徒清依舊不動聲色地坐在椅子上,一手攬著千蛛,另一隻手滑入他衣襟裡肆意搓揉。
見到慕容曉月手上那個花紋特殊的官窯瓷瓶,司徒清收回了在千蛛身上揩油的手,然後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紙包丟給了慕容曉月,“放進去。”
剛單手開啟紙包的慕容曉月一驚,手一抖,那個紙包“啪嗒”一聲落了地,裡面的淡紅色粉末撒了一地。司徒清眉角微微一挑,再次從懷中拿出一個同樣的紙包,“真不小心呢,幸虧我多蹭了一包來。”
紙包再次落到了慕容曉月手上,那少年笑得善解人意,“再撒了的話可就要你跑去找哪位前輩討來了哦……”
慕容曉月暗自咬牙,將手上紙包裡的粉末倒入了酒中,而那張紙從他手上飄下,如落葉般安靜落地。
少年的笑容更加明朗了,手上一用力,將懷中的美人兒推向了慕容曉月。
猝不及防的千蛛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慕容曉月連忙扶住他不穩的身子,然後看向那個表情莫測的少年。
悠然靠在紅木座椅上,司徒清閉著眼,眉眼輕柔,右手的食指微微扣起輕輕敲擊著座椅扶手,“如此美酒,你不給他喝下?”
“你在裡面放了什麼?”慕容曉月壓抑著心中的不安與怒意,問。
而司徒清笑得和緩,“話不能亂說哦,‘飛紅’可是你放進去的——說起來,難道你不知道‘亂世飛紅’這玩意兒?”
千蛛的眼眸瞬時黯淡,慕容曉月雖然真的沒有聽說過但也猜得到那個所謂的‘亂世飛紅’對千蛛而言決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既然如此,又叫他怎麼能忍心讓千蛛喝下這瓶酒?只是司徒清似乎並不樂意見到他拖時間,輕輕冷哼了一聲,可慕容曉月下不了狠心去逼千蛛。
慕容曉月的掙扎千蛛自然看得到,他垂下眸子,眼中一片死寂。
一隻冰冷卻細膩的手輕輕搭上慕容曉月拿著酒瓶的手,要將瓶子從他手上拿走。慕容曉月下意識地加大了自己手上的力道,卻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慢慢地放開了手,任千蛛奪走了瓶子,然後一仰如天鵝般優雅美麗的脖頸將那瓶酒喝入了腹中。
瓷瓶從他手上滑落,留下一響清脆的聲響,碎作片片光潔的白。
“如此,你可滿意?”
他低沉的聲音清悅卻沒有人性,失去了以往不起波瀾的平靜,只剩下如死亡般的冷漠與木然。而坐在那裡閉著眼的少年猛然掙開了那雙深不可測到妖異的黑眸,唇角挑起冷意,站起了身,笑得猖狂而寡絕。
繁華亂世,清酒寄相思;煙雲飛紅,巫山自雲雨。
一杯清酒名‘亂世’,一朝歡好是‘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