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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若壁嗤笑道:“原來這才是雷寨主不願和‘牛龍寨’等摻合的真正原因。”
黃芩沉吟一下,道:“那人若真殺了雷寨主,就算出得了‘分金寨’,也難出得了樊良湖。”
須知,雷鉉是湖上最大的水寨‘分金寨’的寨主,更是十四座水寨聯盟的盟主,他若被人刺殺,盟主之位便空虛以待。按照江湖慣例,為前盟主報仇雪恨者,方可得其位。不談別的,就衝這盟主的位置,各水寨也勢必要傾盡全力緝兇。到那時,恐怕連條水蛇都遊不出樊良湖,更何況那一撥十幾人。
接著,黃芩又道:“可之後,以‘牛龍寨’為首的部分水寨還是去尋仇了。”
雷鉉嘆道:“攔也攔不住啊。”
韓若壁有些不屑道:“攔不住?只怕是雷寨主心虛,擔心過多阻攔會引人懷疑,萬一與對頭見面談條件一事被揭出,以後便不得好混了吧。”他又道:“沒想到樊良湖上聲名赫赫的雷鉉,竟也非光明正大之類。”
雷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卻無可辯駁。
被人夜闖寢室,自己卻無能為力的事,他實在不願讓人知曉,因為這事若傳將開去,不但威信掃地,更有貪生怕死之嫌。那麼一來,要他如何統領寨眾?如何做這樊良湖上十四座水寨聯盟的盟主?
沉默了一陣,他一咬牙道:“我有我的苦衷。”
“再說這些能有何用?”黃芩皺眉撇了眼韓若壁,又轉頭衝雷鉉道:“按說,那人的話倒也不違江湖規矩,你們技不如人在先,又肆行報復在後,確是活該。只是,那十幾人駕了艘空船轉入樊良湖來是為何?”
雷鉉道:“我也曾問過那人。他只說丟了些貨物,懷疑是樊良湖上的水寨所為,特來查實的。具體情形不見透露。”
韓若壁問道:“若真是丟了貨物,為何不去報官,卻要自己查實?”
“少見識!”黃芩罵了句,解釋道:“這一條運河上,南來北往的無論是商船,還是官船,其中走私夾帶的貨物數不勝數,無非是為逃避朝廷的稅錢,但相應的,貨物自然就見不得光,若是丟了,要麼自認倒黴,要麼須在江湖上請幾個得力的打手,自己討要回來。這樣的事本就平常得緊。”
韓若壁點頭作恍然狀。
黃芩又問道:“雷寨主,你們可曾劫到什麼可疑貨物?”
雷鉉搖頭道:“不曾。”
黃芩兀自低頭思索。
等了一會兒,雷鉉道:“我還有第二件事要說與黃兄弟聽。”
黃芩這才抬頭,道:“請講。”
雷鉉並沒有說話,而是從懷中掏出一隻黑漆小木盒,遞給他,道:“黃兄弟,請看。”
黃芩開啟木盒,定睛一看,木盒中列有鋼針數十枚,均長約寸許,細如牛毛。
對這種鋼針,他一點也不陌生,因為楊福正是死於這種鋼針之下。他不動聲色,問道:“哪裡來的?”
雷鉉道:“從死了兄弟的屍體上取下的,不知是什麼暗器。”
黃芩心道:看來射死楊福的高手極可能就在那撥人中。
冷眼旁觀的韓若壁伸手從盒內撿出一枚鋼針,忖道:“百里見秋毫,好個‘秋毫針’。”
黃芩轉頭瞧向韓若壁,狐疑道:“你也知道?”
韓若壁笑道:“一錢,二圈,三針的名氣如日中天,這三針中為首的‘秋毫針’,我想不知道也不成。”
雷鉉長吁一聲道:“我卻是見識不廣,從不知曉。還請韓兄弟細說來聽。”
韓若壁解釋道:“一錢,二圈,三針乃是江湖上六個使暗器的絕頂高手。這六人暗器上從不淬毒,暗器下絕無活口。沒人知道他們身居何處,姓甚名誰,只能以各自擅長的暗器來命名他們。一錢,是指‘一錢買一命’的爆裂青錢;二圈,是‘八臂哪吒’的乾坤圈和‘千手佛陀’的極樂圈;三針,則分別是‘百里見秋毫’的‘秋毫針’,‘孤飛一蝴蝶’的蝴蝶針,以及‘漫天皆落雨’的落雨針。”
雷鉉不解道:“在江湖上混的,十個中有九個會用暗器,而且尤以用錢、用針的居多,為何獨排這六位?”
韓若壁道:“其他暗器我不清楚,單這‘爆裂青錢’我倒曾聽一位江湖老客說及。他說,一般江湖人用的暗器青錢只能算作‘青錢鏢’,那是特意找鐵匠製作,用銼把青錢邊緣全部銼薄,然後再以細石打磨出刃,使其鋒利如刀的。縱然這樣,也不過只能傷人罷了,想要取人性命,談何容易。可是,那排名第一的‘爆裂青錢’,用的卻是平日裡大家買賣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