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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黃捕頭”當年潛入皇宮行刺皇上一事,恐怕是□不離十了。
‘這件事事關重大,得趕緊回去稟告給父親大人知道。跟一個曾經行刺過皇上的人有牽連,實在是太危險了。再說,宋素卿能夠認出黃芩,難保皇上或別人認不出來。萬一哪天有人碰巧瞧見了那個黃芩,並認出他就是當年行刺皇上的刺客,那麼,曾經試圖提攜、任用黃芩的父親怕也很難推脫得一乾二淨,到時便落了把柄給政敵,那可就真糟了。’江紫臺心中閃電般的掠過一連串不詳的景象。
之後,他心下一陣惶惑不安,草草地向宋素卿打了個招呼,推說累了,就回船艙裡去了。
已是深夜時分,一艘黑燈瞎火、一絲燈光也沒有的海船,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行駛在海面上。海上的夜,和陸地上大不相同,在目力能及的範圍內,看不到任何燈火燭光,只有滿天閃爍不已的繁星。這些平日裡在陸地上看起來頗為黯淡的星光,在海上卻顯得格外明亮。也正是這些明亮的星象,亙古不變的為海上的航船指引著方位。
黃芩、韓若壁皆立於船頭,運足目力,向遠處眺望著。王直站在離他們身後不遠的,從船艙到甲板的入口處。他的手裡拿著一個看起來頗為精巧的沙漏。這個沙漏不大,裡面的沙也不算很多,估計約摸盞茶的功夫,一邊的沙就會完全漏至另一邊了。每當一邊的沙漏完,王直就會把沙漏整個兒倒過來,讓沙再從另一邊漏回到原先的那一邊。
黃芩和韓若壁都知道,王直是在用沙漏計算時間。他只要在心裡記下把這個沙漏翻過個兒來了幾次,就能大致知道某段時間內他們的船往某個方向駛出了多長時間。
雖然四周沒有任何光亮,但憑藉著天上的燦燦星光,黃芩、韓若壁還是瞧見了遠處出現的一個黑黢黢的突起,看樣子應該是一個小海島。
黃芩轉過頭,對身後不遠處的王直道:“我瞧見前面有一個小島。”
這時的王直滿臉嚴肅,沉穩地點了點頭,向身後做了一個手勢。
很快,船速慢了下來。
這時,王直仰頭仔細觀察了一下星空的方位,然後一邊捏著手指掐算著,一邊道:“從方位和我們出來的時間判斷,前面的那個小島應該就是‘鯊魚礁’了。不過,因為今天的水流順,我們比預期早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嘿嘿一笑,他又道:“如果克利仙說得沒錯,科薩蒂十有□就停泊在‘鯊魚礁’。”
韓若壁眼神飄忽了一瞬,輕皺眉頭道:“雖然我不知道那個克利仙嘰裡咕嚕的說了些什麼,但看神情和他一個勁搖頭的樣子,似乎並不是很清楚科薩蒂的行蹤呀?”
王直的眼睛裡閃爍著光芒,笑道:“你雖聽不懂弗朗機話,卻是很會猜嘛。你說的不錯。其實,是克利仙發覺我們來者不善,一副要找科薩蒂麻煩的模樣,考慮到畢竟他們同為弗朗機人,而且雖然他不認同科薩蒂的為人,但彼此間總還有些交往,所以才不便直接說出科薩蒂的藏身之處的。但是,我和克利仙的關係一直很好,在我的一再追問下,他還是隱晦地說明了科薩蒂的行蹤。”
韓若壁道:“怎麼個隱晦法?”
王直道:“他說他不知道科薩蒂目前在哪裡,只知道不久前科薩帝去了呂宋,目下正在回電白的海路上。你們可能不明白,這海上航行,最怕的就是迷路,所以一般穩妥起見,只要有可能,航船都是沿著陸地的邊緣,在近海處行船。可是,從呂宋往我們電白這兒過來,基本走不了靠岸的路線,所以行程最是兇險莫測。也因此,常走這條路線的海船都儘量沿著熟悉的線路走,否則很容易出事。而他們弗朗機人從呂宋往電白這邊來時,一般都喜歡走‘鯊魚礁’這條線路。正所謂走熟不走生,科薩蒂這次肯定也不會例外。所以說,克利仙表面上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卻是隱晦地把科薩蒂的行蹤洩露給我了。另外,‘鯊魚礁’離電白港不遠不近,對科薩蒂這種又要同來電白港的買賣人做買賣,又不願被港裡的人得知船的蹤跡的弗朗機人,無疑是最理想的泊船場所。所以,我認為,科薩蒂一定在‘鯊魚礁’上,沒錯的。”
對海上航行的事,黃芩、韓若壁都是徹頭徹尾的外行,實在插不上什麼話,只得聽王直的。於是,在王直的指揮下,這艘船緩緩的向遠處的那座黑黢黢的海島進發。
又向前航行了一小段,黃芩突然手指著遠處,道:“看!”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韓若壁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那是桅杆!那裡真的有船!”
王直見真如自己所料,當即興起,幾步上前,運起目力往那個方向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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