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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一輩子別碰我!”
夏泠裝作未曾聽見,拍乾淨青菊馬身上的灰砂,帶著他們繼續回清河邊。
“那你要如何做呢?”
“先除了遲丹,幫助羯庫順利掌權。”他捏了捏她重新挽在他腰間的手臂,“我一定會保全你的那個小情人。”
“我哪個小情人?”
“還有誰?”
“我沒有情人!”
“還需要我提醒你嗎?我只不過晚來一月,你幾乎就嫁給他了。”
“他可照顧了我很多年!”
“還說不是情……”十七用力扣住他的腰不讓他說話,夏泠哪裡對付得了她的力氣,“馬……馬要摔了。”
青菊馬到底腿有些跛,一顛之下十七連忙放鬆夏泠。夏泠得意道:“明日去瓜洲多買些得用的東西來。貧賤夫妻百事哀的,這兩天想錢想到頭疼。”
誰跟他是夫妻了?
說得老夫老妻的……
敖包
“瓜洲的西瓜,又甜又綿又起沙,夏天到瓜洲不吃瓜,那就是白去瓜洲了。”十七和夏泠同騎在一匹不惹眼的羌零矮腳馬上,坐在他的身前,指手畫腳地很興奮。
因要買些東西回來,豆豆送在羌零部落的桑尺大媽處照料著,他們兩個正離開羌零部落向瓜洲出發。
十七穿的是一件舊藍裙子,頭上是夏泠幫她起早打的兩個長辮子。其實她如今很能梳頭了,不過她喜歡他的手指在她頭髮裡流動的感覺。草原風大,十七臨出門時,被桑尺大媽在她頭上包著一塊擋風的舊布,還在鼻子下打了一個結,夏泠說她活像一個東瀛國的下等忍者。
趁離桑尺大媽的帳篷遠了,他一把便將她的舊布扯了下來。
絲絲的髮梢劃上了他的鼻尖,遠處的白羊像雲一朵朵,黑色的馬背上,他們雙人一騎,青春作伴正還鄉。
“十七——”胖墩墩的桑尺大媽站在羌零帳房前衝他們揮手,“把布包上,看把頭髮吹亂——”
“哎——”十七白了夏泠一眼,衝著桑尺大媽使勁揮手:“知——道——了——”
夏泠看著她與桑尺大媽一來一往的,目光安靜。
十七收回手之時,夏泠說:“你對大媽還真不錯。”
“她啊……”她靠在他的肩上,“就像我媽媽一樣。”
夏泠任她依靠,心中有說不出的寒氣。據他所知,當初拆開十七和蒼木,桑尺大媽是充當了喉舌的,此事十七也應該知道的。當十七說起要將豆豆託給桑尺大媽時,他還悄悄猶豫了一下。
不過看起來,十七似乎並不太介意。
她在他的懷中道:“我從小就希望尋到一個安心之處。在初到且先部的那幾個月,我確實得到了那樣的感覺。桑尺大媽,讓我體會到了擁有母親的滋味,她也是我真心依賴的長輩。”
夏泠覺得自己的背開始僵硬了起來。
夏泠發現,十七在意的人,包括他在內,都或多或少傷害過她,如果這個女孩心性略微細膩哀愁一些,不知該活得多哀怨。幸而她看起來粗枝大葉的,彷彿渾然不在意這些。
十七又說話了,打破了他的想法:“其實,我也一度很恨桑尺大媽,可是恨完了我發覺我連一個可以信任的人都沒有了。這樣太孤單,覺得沒有意思,所以想,要是桑尺大媽還肯將我當女兒,我還是想回到她身邊去。”
“你如何回去的?”
“我在大媽的氈包前蹲了一個晚上。”
“為什麼?”夏泠又回頭看著桑尺大媽的氈包,想像著十七藏身在草中,看著氈包的神情。
“我怕她不再接受我。”明明受到欺騙與傷害的人是十七,那個站在氈包前,躊躇難安的人還是她。
“我後來鼓足勇氣走進去,桑尺大媽看了我好久,走上來摸著我的手說冷了吧,喝一點熱奶茶。我拿著那杯茶一直哭,那杯奶茶又苦又鹹,桑尺大媽放多了鹽巴。但是我心裡很甜,我又可以回家了。”
“……”夏泠不知不覺散了韁繩,馬匹在草原中漫走,長草淹沒了他的心。十七跟且先部的人始終相處得挺好,再好也是帶著委屈的。
“十七。”他輕聲而堅決地道,“這種事情以後不會發生了。”
十七將韁繩遞迴他的手,輕輕摸摸他的手。
一路的馬上行,一路連綿不斷的風景。
草原的風景總是疏朗,兩個人從庫勒爾的風中向盛雲城的方向而去。有時候縱馬追著一隻粉蝶跑呀跑,有時候又踏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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