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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對少主的瞭解,他那樣輕世傲物的人,素來瞧不上魔族中人三妻四妾的做派,固執得很。
我曾笑話他,有朝一日被尊為二魔王的人,哪來那麼多情比金堅的矯情呢?
他氣得三天沒有理我。
然而,面上笑著,我的心裡想的確同他一個樣。誰不向往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
我斷不會做那從中作梗的狐狸精,更不能對不住我自己的心。縱然我心裡明鏡般的曉得,我有多麼屬意少主。
這是我從前從未敢承認過的事。
也許是因為那一劍,也許是因為那一吻?
先前我喜歡他,乃是個合情合理的喜歡,縱然那時候我一直未認識到這個問題,但總歸礙不著誰;放在現在,我終於是開了竅,意識到我喜歡他了,但這個時候的喜歡,就是個不合情理的了,再喜歡,也得給它埋進心的最裡面。
這因依,自然是連痕。
無怪乎她恨我入骨,原是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在先。雖說處死她義妹芳谷的人不是我,可終究還是因為我。她貴為一介公主,定然是同少主般驕傲的,再則,她又是妖界的第一美人,怎會容許自己向一個無名小卒低頭。她既派了芳谷進魔界偷偷打探訊息,可見她對少主,委實一片痴心。
我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既然她這樣愛著少主,便一定會比我對少主好。她美麗,高貴,大方,哪一樣都比得過我。而我呢,輸了棋會耍賴,一毛躁便會打翻剛磨好的墨汁,管他價值幾何的酒都不管不顧地偷喝。
眼下我唯一的一點優點,便是我的血可以醫治少主的傷。機率還不定是幾成。
咬了咬牙,伸頭是一刀,縮頭亦是一刀,倒不如放手一試。
這樣安慰過自己後,好歹有了些底氣。
這個底氣,頗為慚愧的說,乃是個蓄起來幹壞事的底氣。
少主安靜地平躺在榻上。儘管面上毫無血色可言,可這怎能掩去他骨子裡透出來的好看呢?少主素來就是個好看的人,平日裡又溫和多禮,魔界中最招風的男子非他莫屬,不知有多少魔姬對他心心念念。
我疇前就覺得,少主的這個嘴巴,長得最好。
猶記得我少主與連痕王妃大婚那日,還聽見座上的一個魔姬同另一個道:“哎,真是可惜了,縉川殿下竟然就這樣娶了妻,我們與‘魔界中最想讓人親吻的嘴唇’又遠了些許,可惜啊可惜……”
“委實可惜,我觀察過,三魔王的嘴唇亦是十分美好,就是見他見得甚少,連他的樣子都記不大清了,哎。”
晃了晃耳朵,遲疑著要不要探過去問問她,究竟是哪一號人物擁有‘魔界中最想讓人親吻的嘴唇’,不想猜剛轉個身就於腦海中對上號了。
誠然,擁有“魔界中最想讓人親吻的嘴唇”的人,自然是少主。
誠然,關乎於少主的東西,我的反射弧一向有些長。
望著少主近在咫尺的薄唇,我有些心猿意馬。
煙蘿啊煙蘿,撿起你的節操,穩住,穩住,少主他現在可是有王妃的人了。
……可是,這樣大好的機會你不利用……這可是“魔界中最想讓人親吻的嘴唇”啊……
一眼瞄到一併被我拎進屋的那隻本預備裝血的碗,忽然說服了自己。
剛變幻了這間屋子出來,法力耗了八成,若再想變點什麼東西出來便委實是牽強了。雖說它作為我輕薄少主的理由未免牽強了些,可色心大起這個事情,究竟是要解決的。
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少主的元神,微弱到幾乎感覺不到。
心中凜了凜。
我一直不大相信連痕的那番話,以少主的法力,絕不可能因賭了一口氣並歷了一道劫便病弱到那般地步。箇中緣由我不曉得,總歸不會是因了這個。再細緻地探一探,卻再探不出任何東西來了。
不再容許自己胡思亂想,咬破舌尖,腥甜的鮮血瞬間溢了滿口,就勢覆上了少主那張“魔界中最想讓人親吻的嘴唇”。
心如撞鹿。
這種感覺,有些微妙。
我這個人不大會形容什麼東西,遇到好吃的便是“好吃”,好喝的便是“好喝”,好看的便是“好看”。
現下這個觸感,使我很窩囊地再次失了辭藻。若“好吃”、“好喝”與“好看”還能勉強算是形容詞的話,那麼這個“好親”,就實在不大合適了。
我十分享受地挨著少主的唇停了一會兒,雖說不大好形容,但這個感覺,卻像是我最愛的紅糖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