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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了撇嘴小聲道:“我當然希望不是了。”
“你既這樣的聰明,我此番前來,你還不曉得意味著什麼麼?”她信誓旦旦地睨著我:“先坐。”
我沒聽懂她這話裡的意思,抬起手比量了一下,畫了個不甚清明的什麼東西之後全然也忘了初衷,有些迷茫地將動作頓在了半空中。
她二話不說將我按到了石凳上,自己則拿出面繡著曼珠沙華的巾帕細細將另一個石凳蹭了,才斯文地坐了。
公主就是公主啊,與我這樣無父無母的丫頭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我感覺我還未撒開腿就摔在了起跑線上,且是個結結實實的狗啃泥。
氣氛有些詭異。
連痕王妃似乎比較善於先發制人,她撫了一下一塵不緇的衣角,不緊不慢道:“魔界的人已知道你逃走了。”
“哦”了一聲。料到了。
“看來,你早已猜到了。”她瞧我沒什麼大反應,頓了頓,又道:“殿下病了。”
我的心瞬間咯噔一聲。
趕忙將視線投向了別處,聽見她平靜地續道:“病了已有三個月。你可知他是如何病的?”
三個月,而我卻逃走了四個月。叫我上哪裡知曉他是如何病的?
心中五味雜陳,不曉得該怎樣接話。若問了,怕不是她要鬧吃醋,一掌斃了我可如何是好。雖然連痕看起來十分端莊沉穩,但表與裡畢竟是兩個世界,且越是不動聲色的人,內心越扭曲,保不準會做出什麼與自身不符的事情來。
這是我百來年前在一本不甚出名的雜記上看來的,唔,貌似是叫什麼《空山鹿雜記》。
我想,這委實是個真理。
將這個真理比在少主身上,覺得十分符合;將這個真理比在尹二身上,覺得反過來亦十分符合:表面越瘋癲扭曲的人,內心越白痴。
這個真理,委實是個實用性極強的真理,正著反著都是真理的真理才是真理中的真理。
這個作者,委實是個極為有才的作者。
連痕停頓了稍許,見我依舊無言,索性站起身來,邊賞著院中景物邊緩緩地道:“縉川尚是少主,需歷刑劫阿僧祇,方可修成魔王。我與他大婚的那幾日,適逢他歷一個劫的日子,”似乎想起什麼很是羞人的事,以袖子遮住嘴嫣然一笑:“可他非說不要緊,先成婚再說。我們婚後的翌日,他就獨自前往魔淵歷刑了。卻沒想到……”
我於心中苦笑一聲。
她停下來轉過頭,面上忽然風起雲湧:“七七四十九天後他歸來,找你不見,便一口咬定是我妒心大起,將你害了。與我吵過一架,加之他剛剛歷劫尚未恢復,就一病不起了。”
呵,不要緊,先成婚再說。可見少主是有多麼喜愛這位連痕王妃。
尋不見我,無非是一個藉口罷了。認識少主二十有六,從未見過他害病,難得聽聞他病一回,居然是因為這麼天方夜譚的理由。我藉著這夏夜微弱的一點涼風,風中凌亂了。
勉強地嚥了口吐沫,張了張嘴,總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麼,凌亂了半天只擠出一句:“……如此,委實可惜。”
她橋舌不下地上下打量了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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