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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的鮮血,說他只是睡了,倒也像是個可信的事。
嘆了口氣,伸手於空中抓了個花,一顆沉甸甸的水泡便於海子上浮了上來,穩穩地落在掌中。另一隻手掏了帕子出來,將水泡擱在帕子上,再以剛空出來的這隻手將水泡一戳而破。
嘩啦一聲,我狼狽地抹了把臉。這水泡結得的確慷慨。
底下頭的海子歡快地拍了拍山壁,聲音盪漾。
無暇與它計較,用溼了的帕子小心地為少主擦去嘴角已凝結了的血跡。這回我倒學聰明瞭,喚了顆小水泡上來,淨了帕子。端詳了半晌少主安靜的側顏,一時感到頗為迷茫。
天暗了些許。
抬頭一望,不知何時,烏雲已覆了半邊的天。以我在人間這四個月與天氣打的交道來看,這是要下雨的徵兆。
如此說來,這裡便是人間了?可又說不上哪裡不大對勁。
瞧了眼依舊昏迷的少主,咬了咬牙,沒有功夫考慮別個,單單以結界擋雨固然簡單,可怕就怕,我方今的法力不足以支撐過這一場看勢頭便可知有多麼遮天迷地的大雨。
四下尋了尋,不得不喟嘆一聲,此地,此地真是十分給面子的光禿啊。
總不能現砍一棵赤蘿樹下來變個小屋出來吧?一時悔恨難當,倘使當初少偷點懶,多跟少主學些法術就好了,起碼如今不至於讓落入此般悲慘境地的兩個人淋成落湯雞。
倘使當初,倘使當初。又哪來那麼多倘使,哪來那麼多當初。
由於我技藝不精,無法徒手變一間小屋這麼大的傢伙出來,手邊又沒有大些的東西供我變幻,只得認命地緊緊挨著少主坐下,將他冰涼的身子向自己靠了靠。
手伸進懷中掏了掏,好容易掏出一把小刀來。食指捻捻刀刃,不大鋒利,也不知割不割得破,於是又有些犯愁。
抬頭再望一眼壓境烏雲,哎,無論如何,都得趕在下雨之前將血為少主服下。
這頭變出個碗,轉著看了一圈,唔,這回倒不錯,不像那晚變出的那一隻,是缺了個口的。可今日我無需用它喝酒,縱使還缺個口,也沒什麼大礙了。但今日變出的這隻畢竟是沒有缺這個口,這就證明我的技藝,委實提升了一個檔次。
我滿意地笑了笑。
將碗擱平穩,擺起刀,在纖細的手腕上劃了一道,居然沒感到疼,再一看,連道劃痕都沒有。難道是力氣使得太小了?鬱悶地使勁劃了幾道,我一個女同胞,都對自己下手這樣狠了,這下總該出血了吧。沒曾想刀這麼一挪,竟依舊半滴血珠都沒瞧見,倒在手腕上留下了幾道不疼不癢的紅痕。
這是要鬧哪樣?這刀鈍得未免也太夠意思了吧?
我有些按捺不住了。
索性趴下身子在地上摸索起來,若能找見塊鋒利的石子倒也是好的。
頭頂劈空而過一道耀目白光,冷不丁被嚇了一跳,直到雷聲循跡而來時才意識到,方才那是道閃電。
電閃雷鳴交替上演,我把少主往懷裡攬了攬,焦急得不行。都這個時候了,便只能靠我這點三腳貓法力硬撐了。
倒出手來讓少主先好好靠著身後的石頭,好心無旁騖地蓄力撐結界,且不說這雨得下上多久,總歸能多撐一會兒是一會兒。撫順少主墨色長髮的空當,忽然發現,少主身後的這塊巨石,豈不可變作小屋?
我適才想什麼去了?
抬手照著腦袋就是一下,奈何近來神經比較粗大,平時只有打尹百濯比較順手,使的便是同打他相當的力氣,僵硬地將胳膊扯下來的時候,十分沒有出息點紅了眼圈。
我覺得十分對不起尹百濯。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章·智者能自覺(2)
前腳剛把少主折騰上床榻,後腳便迎來了兜頭而下的傾盆大雨。
仔細地將窗子一一掩緊,待闔上最後一扇時,左瞧右瞧,總覺得不大對勁。於是踩著之前的步子回去,直至緊頭,才發現一扇被我忽略的窗子。
奇怪,我怎會曉得漏關了一扇呢?
關窗時順便望了望外頭的雨勢,只半柱香的功夫,便已是一派雨僽風儯АN疫駠揭簧��底孕還�焐賢匪居甑鈉剪梟窬��
緊好窗子,這才發現這窗上的花紋似乎過於華麗了些。
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窗子上的花紋,同少主燎沉殿書房中的窗子上的花紋一模一樣。略有些狐疑地環顧了一圈,終於遲鈍地發現,我隨手變出的小屋中的裝飾,竟與少主的書房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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