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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間空氣中,帶著一絲絕望的意味。
臉上的手遲遲不動,我剛鬆出一口氣,頭上便是一涼,髮鬢裡多了個什麼東西。回味回味那隱隱傳來的涼意,估摸著蓋是個簪子一類的物什。奈何我此刻可謂是慫上了人生的巔峰,怕得連抬手摸摸髮鬢都不敢。
許是連他亦看出了我的急張拘諸,摸了摸我的發頂,似是安撫:“別緊張。你考慮的如何?”
擅自摸我的臉就罷了,居然還摸我的頭,他一個三魔王,連起碼的禮節尊重都不懂。那時我怎會曉得這個人不單單只是不懂禮節與尊重,在他的世界觀中,但凡是與真善美掛鉤的東西,都和他脫節。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章·所念非牢固(2)
這會兒我已全然忘了方才怕成了個什麼樣子,不爽得很,我的頭哪能隨便讓人摸,只有少主才可以摸、現下叫他摸了去,還不能反駁,當真可恨。於是也不理他,自顧自地偏過頭去生悶氣。
這人倒也沉得住氣,來回撫摩過我的臉頰,良久,精準地總結道:“好摸。”而後便退了回去,亦淡去了一襲酒香。
我被雷得外酥裡嫩。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他老人家最近許是沒空看管手下的三十六名雷神,這雷鼓能是沒事隨便敲的嗎?
他兀自端詳了我一會兒,忽然笑了,我敢篤定他是笑了的,從前我見的他大都似笑非笑,讓人混亂,不同這回,是真切且出了聲的。他揶揄道:“你生氣的樣子委實可愛。可是怕我?”
我點了點頭,想了想,又搖了搖。怕倒是次要,他這樣的一個人物,全天下沒幾個人見著他能不在心中畏一畏的。主要是他這個人太陰晴不定了些,任誰都無法猜得出他究竟在想什麼。
他有些孩子氣地湊過來,低頭尋我劉海下的眼睛:“那你為何不敢看我?”
警鈴大作,我猛地向後退了一步避過這詭異的親暱,正了臉色道:“請君上自重!”
呔!好歹也是一代梟雄,怎得如此不要臉!
“哦?”他直起身子,面上露出些迷惑的神色,稍縱即逝,隨即便換上一副玩味的模樣:“怎得突然敢反抗了?乖一點。”
忽然覺得被他的喜怒無常恣意玩弄於鼓掌之中分外恥辱,和著不知從哪裡來的孤勇,握緊了雙拳,抬起頭緊緊地盯住他,一字一句道:“縱使煙蘿做得不好,那也都是煙蘿自己的事情,同高高在上的君上無關。王命難違,君上希望煙蘿學乖,但煙蘿打孃胎裡鑽出來就是個不懂得什麼叫乖乖聽話的人,如此一來,即便是為之肝腦塗地,煙蘿也不會有絲毫的後悔!”
言罷,不知何時,連呼吸都急促了。
不夜侯愣了一下,道:“你這樣激動做什麼,我分明不是那個……”
“我不會同你回去的。”我打斷他:“即便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同你回去的。”
他低頭看著我,眼神裡溢滿了我看不懂的東西。他以無限憐憫的眼神注視了我良久,令我都開始覺得自己十分可悲之際,才緩緩開口,道:“煙蘿,我真的不懂你在執迷不悟什麼。人界有什麼好?”
呼吸一窒。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眼神投向身旁漆黑的老柳樹,低聲喃喃道:“好?”
人界,有什麼好?
而我來逃出魔界,來到人界的初衷,又是什麼呢?
“煙蘿,煙蘿,我是你的阿孃……”
她的聲音如同我第一次聽到的那樣,真真切切地響在我的耳畔,響在漆黑的庭院中。渾身一顫,環顧四周,卻什麼都沒有尋見。
頭又開始微微地疼痛起來。
不夜侯的眼睛似能洞穿一切,他的臉上早已褪去了笑意,眼神如寒冰刺骨,彷彿一場無窮無盡的凌遲:“你一心尋母,不惜冒著性命危險,逃出魔界,人間四月,你尋到了什麼?”他復又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道:“你以為你能找到她?你難道不懂,神一旦湮滅,便是萬劫不復?”
我被他的一席話惹得著了慌,錯步向後退著,聲音抖得如同篩糠一般:“我不信,我不信!不夜侯,你休要騙我!你以為我被關在藏經閣兩萬多年,就真的什麼都不懂嗎?你錯了!你騙得了魔界,騙得了魔祖,騙得了少主,可是你騙不了我!她沒死,我相信我的直覺,她根本沒有死!”
“沒死?我騙你?”他冷冷一笑,道:“哈!你怎會如此天真?你可知,你娘究竟是何許人也?”
我驟然緘了口。
他厭惡地瞪視我,我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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