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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怒斬狂月”奪星辰之威,對手亦是催動誅天五行大陣,兩股極其巨大的力量轟然撞擊,產生的後果足以將半座仙雲山頭夷為平地。
可是在那之後,不管徐道子怎麼催動烙印在魂體中的同生契,也始終感覺不到劍靈的存在。徐道子知道,能夠引動星辰之力奪天地造化的軒河劍,絕對是他完成復仇不可或缺的助力,想要勝過現在修為絕對比之從前更上何等一大步的張遠之,憑藉自己本身的修煉實在太慢。
他一定要尋回軒河劍。
當時最後的大爆裂之後,軒河劍即使是被滾滾氣浪和高溫煙塵帶到了別的地方,肯定也是在仙雲山方圓不過數百里之內。而巧之又巧的是,五郎帶他所回的鐘州城,其實,就屬於仙雲山的地域。
世人皆不知道仙雲山在哪裡,修真界有三山五洲四十九洞天共五十七福地之說,其中三山穩居這五十七福地之首,乃是所有修道中人景仰的修行靈氣最是旺盛,異獸奇珍最是繁多,盛產奇花異草,天材地寶的好去處。
而這仙雲山就是這三山之一,可想而知,若是所有人都知道其所在,會引起修真界多麼大的一場爭奪福地的混戰,如果不是仙雲門內那些修為高深至極的老道們出手將整座山脈都隱藏到了一個龐大的陣法之內,還不知道要出多大亂子。
——如果不是出了張遠之這個叛徒,就算是敵人來襲,也不可能在那麼恰好的時機,以神鬼莫測的速度突破那牢不可破的結界,對仙雲門發動噩夢般的突襲。
在那一戰之後,徐道子其實心裡也沒有底,已經被削平半個的仙雲山,還能不能維持其守護結界的完整。
而不管結界還在不在,這鐘州城毗鄰的那座夙奉山,都是凡塵界要去往仙雲山的必經之處,也是將仙雲山和世俗隔開的一處天然屏障。世人傳言夙奉山山頂終年冰雪不化,乃至於即使是盛夏,山腳下溫度都低的不可思議,是因為山頂有雪姬仙子的神器夙奉寒鼎在鎮守,因此才會出現這樣怪異的現象。
徐道子卻知道,那是由於流遠師兄當年將夙奉山佔為他自己的修煉之地,以他的極寒功力,硬生生將這座山所有寒脈都挖掘出來方便他自己修煉的結果。寒氣由冰雪所生,冰雪和水乃是同出一源,而軒河劍又是水性的神器。因此,徐道子猜測,很可能他的軒河劍,會落在這座夙奉山上。
徐道子原來是打算藉助五郎所掌握的人手和力量,幫助他在夙奉山上尋找自己的命器,當然那也是在他將孩子生下之後,才能毫無掛礙展開的計劃。
卻想不到,在他耗盡自己所有巫力的時候,可能曾有短暫的那麼一段時間,性命在鬼門關徘徊了一次。就在這樣的時候,軒河劍靈也許感受到了主人的狀態垂危,竟被生生喚醒,重新與當時還在昏迷中的徐道子取得了聯絡。
而清醒之後,徐道子卻再也感覺不到軒河的方位了。
他知道劍靈還在,這就足夠振奮他的心緒。
但是……只有劍鞘。
劍靈寄生的地方乃是劍刃,是無堅不摧的劍氣所滋養而生的先天之靈。劍鞘上,理應也有旺盛的靈氣才對。
但是,自己看到的這是什麼?
靈氣幾近枯竭的軒河劍鞘,在徐道子眼裡,就像是橫躺在他面前的一具屍體,他一下子心疼得無以復加,腦海中浮現起無數次那劍鞘躺在他手裡的溫潤而血脈相連的觸感,和那時一劍出鞘便不可一世的囂張霸氣。
在他的心裡,軒河劍並不單純只是一個稱手的兵器,而是與他血脈相連的同伴,是他最為堅不可摧的盟友,是永遠都不會背叛他的知心人。
——是的,他並不止將軒河只當做一件死物。在他而言,軒河劍靈雖然並無形體,卻不折不扣是一條性命,是一個和他生死與共的“人”,是他最珍貴的戰友。
而現在這個“戰友”,卻以最為落魄的殘缺姿態,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徐道子的面前,他的心如何能夠不痛?
徐道子踉蹌著上前,慢慢伸出雙手,像是撫摸至親的人那樣,憐惜地在那冰冷的劍鞘上默默摩挲,那指尖傳來的熟悉的光滑溫潤的觸感,那以極其精細的手法篆刻出來的肉眼看不見的花紋如水一樣從他指縫滑過,徐道子忽然望見有一顆水滴落到了那像是蒙了一層望不見的灰那樣黯淡無光的劍鞘上,他才驚覺,自己居然落淚了。
那淚珠一落到那劍鞘之上,徐道子瞬息間便感到整顆頭“嗡”的一聲,無數影象和聲音龐雜無邊地湧入他的腦海和神識,他耳邊彷彿響起了誰的泣音,他一下子便了悟,那是軒河劍靈藉著劍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