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轉陰,陰到雨,我得防患於未然。
由冰再度揮揮手:“兄弟想到哪裡了,愚兄從未對那位花小姐有過任何非份之想……”
“可是大哥自從從花家出來後就一直愁眉不展——由冰大哥,好香的豆花味哦……”
我們倆坐在賣豆花的小攤前,我看著由冰一碗一碗,酒一般地往口中倒豆花。別人出銀子的時候我自然也不能示弱,緊隨其後,一碗又一碗。由冰似乎碰上了什麼難以啟口的事兒,倒一碗,潤潤喉,剛說得一句“大用兄弟我……”欲言又止,繼續第二碗倒下去。第二碗倒下去後,迸一句“我那個愁啊……咳!”接著第三碗。於是乎,陸陸續續地,我總算聽明白了,原來這位木頭木腦的傢伙擔心在婚禮上一走了之會背上個始亂終棄的罪,回到武當山時無顏以對師尊。
我張口結舌,無言以對——人們說酒能壯膽,怎麼豆花也能?而且想不到身材保持得這麼好的由冰這麼能吃,已經足足十三碗豆花下肚了哩,我早就甘拜下風,他卻還在往口中倒。莫怪乎人說酒不醉人人自醉,對由冰而言,可能現在已經醉了。
“大用兄弟,你說,你說呃……”由冰雙眼朦朧,連打幾個大大的飽嗝,“你說我可該怎麼辦啊啊啊啊啊啊啊——呃!”
“怎麼辦?涼拌!”從我的角度實在無法理解他愁的是什麼,“你傻子啊你?被設計的可是你,被下藥的也是你啊!你才是被害者懂不懂?白痴!”
“可是,可是呃,女孩子的名、名、名節重重重重重重重於一切,我應、應、應該負、負、負、負、負責——”
“切!”我嗤之以鼻,伸手在由冰腰間掏啊掏的準備摸他的荷包出來結帳,“要我迷暈你後脫光了往你身旁一躺,你也要對我負責麼?”
由冰先是一楞,然後吃吃直笑:“大用你是男孩子……”
“誰能保證跟你上床的女孩子一定就是你所迎娶的新娘子?傻子,做賊得拿髒。只要你咬緊牙關,死都別認,他們奈何不了你!”
經驗談。
由冰皺緊眉頭,使勁消化。
我搖搖頭,真是個傻的。
想當年入師父門下師父給我們師兄弟開課啟蒙的第一句話便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接下來第二句是“捉賊拿髒、捉姦拿雙”,第三句是“揚長避短、避實就虛”,最後綜合上述真理得出結論:“凡我門下弟子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絕不能落對方手裡,就算落了對方手裡說自己張三李四屬武當峨眉哪個門派都好,反正打死都不能認是我門下弟子,否則,”師父嚥下大師兄奉上的茶,陰惻惻地,“我讓他用這一輩子剩下的時間來記住,什麼叫做‘愛比死更冷’——聽懂沒?”
“聽——懂——了!”
師父最後一句大吼氣貫長虹,驚落樹上寒鴉數點;我們的回答更是餘音繞樑,雛鳳清於老鳳聲。
凡此種種,銘心刻骨,此生若想相忘——難、難、難。
哈哈,摸到了!我快樂地把荷包掏出來,由冰卻一把握住我雙手,嚇我一大跳,只見他眼淚汪汪:“可師父他老人家不會原諒我……”
“只要你想辦法證明你是對的不就結了?”
“可我不認為我是對的……”倒!我拿眼刀子拼命剜他:“你有什麼不對了?明明是他們先設套套你的嘛!你說過不願意的了,不願意就是不願意,就算被綁著被強上不願意還是不願意啊,就算連孩子都生得下來了不願意依舊不願意啊!強姦民意,屈上成親,是他們有錯在先!由冰你不能人太好,要人家先把肚子搞大了逮著你這呆頭鵝去做便宜老爺子,你也傻呵呵地去做?我看那樣你的師父才真的會氣死呢!”
“……真……的?”由冰眼淚汪汪。
“嗯!”我用力點頭——至少我的師父就這樣。他一再教訓門下弟子,吃什麼都可以,虧可千萬不能吃,老人家的想法大概相差不會很大吧,我想。
由冰仍舊不幹不脆地紅著眼,力氣可大,攥緊了我的手不放,荷包怎麼也抽不出來。我嘆口氣,挨近他,正視他眼睛,感性地道:“有我信你……不夠嗎?”
“大用!”由冰激動之下雙臂一伸抱緊我,力道之大勒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雙手倒是和荷包一道被解放了,太棒了!
“大用我聽賈公子說你口內傷勢尚未完全癒合,吃太雜對傷口不好吧?”
由冰跟在我身邊絮絮叨叨,我全當耳邊風,眼風東一飄,西一搭:“他?他的話也能信?你剛才看到他想殺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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