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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著熟悉的從樹上摔下的感覺,我絕望地看著屋頂上那個似乎時時刻刻都有可能隨風而去的白點屹立如山,沒有伸出援手的絲毫跡象,相思真的打算殺我……這麼高摔下來,不死真的也會脫層皮。我嘆一聲,做好護頭護臉、團身一滾的準備。姿勢不雅是不雅,根據我多年來的爬樹經驗,用那種驢打滾之勢,至少小命保得住。
或者,可以寄希望於在場有哪位英雄看在我是位美人的份上,俠義心動,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
主意拿定,我再不看相思,轉頭俯視離我越來越近的芸芸眾生,扯開喉嚨:“大俠們,救——命——啊!……”
第58章
“譁——啦!”隨著我的大叫救命,地上本黑乎乎的人頭“嘩啦”一聲,自覺自動地空出一塊空地——照這情勢計算十成十我準掉那空地上!我眼睜睜估量著自己離那空出來的泥地越來越近,鼻子似乎已經漸漸嗅到了纏夾著一股子怪味的泥腥氣——居然連個墊底的都不剩!?說到底是我不好,我錯估了人心,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註定該有此報。體認到這點,我長長嘆口氣,絕望地閉上了眼——
“撲!”沒有料想中的痛,身子彷彿撞到了什麼柔韌的物事上,一個近在咫尺的聲音低低悶哼一聲,我還能聽到“咚咚”的心跳,忙一骨碌睜開眼,登時熱淚盈眶:由冰啊,關鍵時候同生死、共患難的原來只有由冰——難怪人說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世上只有兄弟好,沒兄弟的傢伙象根草!我雙手雙腳緊緊巴住由冰,剛感慨得一聲“由冰大哥”,忽地想到——
這可不正是一個逃離相思的大好機會?
相思高高在上,擺明了不甩我,這時走可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小美人混在人群中雖說有可能來招陰的,可他一向看我不順,能借這機會手不血刃送走眼中釘,何樂而不為?
說走就走,時不待我!
我反手攬住由冰脖子,湊近他耳旁加重語氣道:“由冰大哥,快,混入人群中,甩掉相思!——聽我的,別問為什麼!”
由冰沒有回答,只緊了緊摟我的雙臂,我看著他空中連換身形,姿勢優美的落地,身形一閃,迅即閃入瞧熱鬧的看客當中。回頭看時那屋頂上的白點動了,我好心情地揮揮手——不管相思是否看得到。
——只要一混入人群中,相思絕追不上我們,他無法忍受這股子汙濁的人氣,嘿嘿。
誰叫他是這麼愛潔的相思哩?厚厚厚厚厚!
熟話說:“牙好,胃口就好,吃飯特香,身體特棒。”依我看,牙好不如心情好,心情好方能胃口好,我吳大用便是鐵證。
和由冰在花會中一路走來,我叫得上名、叫不上名的小吃一路吃來,吃得我稀里嘩啦、不亦樂乎,真真只有看不到,沒有吃不下。在連皮帶骨啃了一隻叫化雞後,我意猶未盡地吮著手指頭,興致勃勃地左顧右盼:“哇,由冰大哥快看快看,那裡是棉花糖——棉花糖哦!由冰大哥,那裡那裡啦!快點快點,你一根我一根,快點啦!”
由冰苦笑著掏荷包買了一根遞給我,我斜眼睨他:“你呢?”
“我不想吃。”
正因為你不想吃,所以更應該買兩根,這樣你那份就可以讓我完完整整、順理成章、卻之不恭地正式接收了。棉花糖化在嘴裡,甜歸甜,想到無形中損失了的那份,我越想越不是滋味,鼓起眼睛瞪由冰:“由冰大哥!”
“呃——啊?”由冰似乎被我難得的一本正經的樣兒嚇了一大跳,很好,首先在氣勢上我已以絕對性的優勢壓倒了他。一邊舔著糖棒兒,我一邊嚴肅地道:“小弟也知道這些天連累了大哥,委屈了大哥。大哥有什麼不痛快的,儘管說,別什麼都憋在心底,小弟再不才,有對不住大哥的地方,在這兒先行道個不是了!”
由冰苦笑著揮揮手:“兄弟你說哪裡話,我們兄弟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那大哥為甚自那天后總是鬱鬱寡歡、悶悶不樂?若是怨小弟壞了大哥的天賜良緣,小弟只管再找嫂夫人解釋就是……”
我裝作漫不經心地把那根糖棒兒舔了又舔,眼角餘光不放過由冰臉上任何一個細微表情。如果他敢說“是”——只要他敢說“是”的話,我一定要他後悔居然敢把我吳大用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就是不樂意在自個兒高興的時候看到別人哭喪著臉,咋了?
——何況可以預見,未來十天半個月內我能依靠的似乎只有那傢伙。一天到晚對著一張先喪考後喪妣般的臉,本來好端端心情準被這麼一折二折三折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