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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本來想把話說下去,但也已經說不下去了。
因為霍煮泉就在此時發出一聲尖嘯!
尖嘯的同時,霍煮泉十指箕張,陡地飛身撲起,插向吳鐵翼的門頂與咽喉!
看他臉上抽搐的肌肉,活像要把吳鐵翼撕成碎片才能甘心一般的。
吳鐵翼並沒有退避。
他望向霍煮泉的神情,就像一個人在他老友靈樞前上香一般惜哀之意。
就在霍煮泉雙爪離吳鐵翼要害僅有一尺的剎那,鐵手冷血,忽覺耳際生風。
當他們感覺到風聲颯然的瞬間,人影已自他們的身邊閃了出去,一把雨傘,罩住了霍煮泉。
只聽霍煮泉發出了一聲徹骨蝕心的慘叫。
傘影褪去。
霍煮泉捂著心口,一晃,再晃,三晃,眼珠凸露,捂心仆倒,一命歸西。
在傘影罩著霍煮泉的剎那,鐵手冷血看見了那個人。
但那個人頭頂上仍戴著竹笠,竹笠低垂,只略可瞥見他尖削蒼黃的下顎,卻看不見那人的面目。
八
吳鐵翼嘆了一口氣,問:“死了?”
那人竹笠微微一沉,算是點頭,“霍”地一聲,又把油紙傘遮撐了起來,人又回到暗影之中。
吳鐵翼唱嘆了一聲,向鐵手冷血苦笑道:“我重聘霍先生回來,沒想到他多行不義,致令我不得不……我心情不好,這件案子也總算了結,你們去吧。”
鐵手和冷血心裡忽然升起一種不妥的感覺,但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妥,為什麼不妥,卻又說不上來。
鐵手冷血惟有告退。
告退的時候,冷血瞪著雨傘黯影下的人影,他腰畔的劍尖,也發出一種蚊翼顫動般的微響。
冷血每一次與人交手,大都是用劍,他的劍成為他精神氣魄,所以半他遇到大敵時,劍尖會發出一種自然但低微的翕動聲來,彷彿告訴他:他遲早免不了會與那傘下人一戰似的。
可是那傘下的人,好像陶瓷泥塑一般,一動也不動。
冷血深吸了一口氣,斂定精神,正欲告退,卻瞥見鐵手也正注視著那傘下人,而且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傘下人的腳。
腳有什麼好看?
第四章 誰下的毒手?
一
冷血和鐵手離開都督府的時候,有一段長長的路,一直沒有交談。
然後,冷血忽然道:“採花大盜霍玉匙死了。”
鐵手好像瞭解他還要接下去道:“縱容霍玉匙殺人頂罪的霍煮泉也死了。”
冷血道:“這件案看來已結束了。”
鐵手道:“但郭捕頭的案子仍沒有著落。”
冷血眼睛閃著亮光:“有。”
鐵手道:“你說。”
冷血道:“郭秋鋒曾告訴過我們,在郭捕頭轉述當時情景時,一共有兩個發現,一個是發現棺中的秘密……”
鐵手接道:“一個是墓碑的秘密。”
冷血道:“我們先來一個假設。”
鐵手道:“你是不是想假設郭捕頭髮現的第二項‘秘密’,就是那塊霍玉匙的墓碑?”
冷血呆了一呆,道:“是。”
鐵手說了下去:“如果郭捕頭會認為發現霍玉匙的墓碑是一項秘密,那麼郭捕頭多多少少跟霍玉匙的案子有關係。”
冷血道:“但是,我們查過郭捕頭手中承辦的十四宗案件中,並沒有霍玉匙這一宗!”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鐵手幾乎跳起來說道:“四師弟,你記得張大樹曾說了一句什麼話?”
冷血怔了一怔,鐵手大聲道:“張大樹曾經說過,郭捕頭手上接辦的案子就他記憶中有:逆兒弒父案,拐帶少女案,連環姦殺案,強盜殺人案!”
冷血眼睛也亮了:“但是,我們在謝自居所存的檔案裡,並沒有發現連環姦殺案這一宗!”
鐵手說道:“除非是張大樹記錯,否則”
冷血的眼睛更亮了,“斷不可能也絕不可能,因為張大樹是常酗酒的人,而且辦案積年,早已麻木,如果不是特別駭人的案子,他是不可能記住的。”
鐵手頷首道:“以張大樹的為人,既沒理由撤謊,更不可能多記這一宗。”
冷血興奮地道:“所以謝自居給我們詳細的檔案,是經過抽掉的,對案情全然一無所用的。”
鐵手道:“對方能抽掉一件檔案,當然也能抽掉第二件,我們原本一開始就著手調查郭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