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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然,
恆歸一瞬……
而這一次,爸爸:我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正文 第三卷 囈語夢寐(3)
夜深了,
你笑,
卻已不再等待,
踏足而遠離。
夜空了,
空的只剩下冷漠。
你累了,
淡然微笑說分離……
靈堂的人群川流不息,門外的鼓樂也忘情的燥動著,跳躍著。悲悽的慟哭沒有劃上休止的符號。親人悽然的面容與拙略的哭聲連成一片,日與夜渾然成為一體……
我不能讓他們注視到我的悲痛,也沒有辦法讓自己忽視他們的存在,見了面的,沒有見過面的,還是要叫聲稱呼的。我沒了爸爸所謂說的靈性,成了一個呆滯的孩子……
傍晚,暮色已經來臨,她要走了,終於要走了,迫不及待的要走了……前方的鼓樂聲衝消著漫天的淒涼,人與樂,像在導演一場獨角戲,主角便是被高高的“抬起”前行的躺在烏黑棺材裡的那個人,這是最後的送別。三步九叩首為奏,用眼淚與悲傷做餐,再用纏綿的淚雨作湯,送我深戀的老人上路……
記憶裡的那口黑色的棺材漸漸落下……深凹的土坑裡,它靜靜的躺著,靜如處子般無語,沒有表情,看不到表情。後來,漸漸的被塵土所沉封……
那相似的墳體,不同的色澤,承載了相隔的遙遠,昨天,今天都變成了記憶,一切都在成為記憶……
暗夜,我拿出那張發黃的照片,我端詳著那個女人。我今天見到了那個女人,她哭了,在奶奶的靈前哭了。相隔了十四年,但我還記得她那美麗的容顏。她是那樣的高貴與優雅。她看著我,而我卻躲開她。我看到了媽媽的異樣,我知道,我不能再傷我的媽媽。我牽著我媽媽的手,離開了她的視線……
那個女人走了,帶著傷痛走了吧。沒有人跟我說關於她的點點滴滴,但我卻記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她想與我說什麼,但終究沒有開口。
又是一個月夜,我已經把那女人忘掉。我敲開了爺爺家的那扇門。我給我開門的是是一個年輕的婦人。她未語含笑。“是寒呀……”
“嗯,姑姑……”我點頭笑呵呵而笑。
“你媽媽呢?沒和你一起出來嗎?”她把我帶進屋,問我。
“她今天太累了,睡了。我睡不著,就來這兒來了。”我說著走到了爺爺的身邊。爺爺在看電視,看到我,慈祥的對我笑笑。然後說:“寒來了?”
我應了聲,坐在了他的旁邊。姑姑關上了門,轉回來坐在了我的身邊。掂起織到一半的白色的毛衣又底頭繼續織了起來。
姑姑是個能幹的村婦,精幹的體魄是她最顯著的特徵。在那張不在年輕的臉上你仍能看出那年輕時的美麗與端莊。但是歲月是無情的磨沙石,消磨了青春,迎來了滄桑……
“爺爺最近還好吧?”我竟然看到那張臉時慌不擇語的問。
他轉過臉瞪著一雙乾枯的眼問:“你說什麼?”
“哦,沒事”我笑笑。
於是,他繼續看他的《三國演義》。但我知道他的魂已隨奶奶三分走進了下個世紀。
“我姐走了嗎?”我問姑姑,不再打擾爺爺。
“閃兒嗎?”她抬頭看我。
“嗯。”
“走了,你不知道嗎?”
我搖了搖頭。
“怎麼會呢?她說要和你說她要走的呀?”
“可是她確實沒有和我說再見!”我說。
“嗯,可能是太匆忙了。”
“今天幾點走的?”
“九點吧。走的時候,和你爺爺說了幾句話就走了。好像挺急的,那邊公司有事。所以急著回去。”
“嗯,我想也是。”
“呵呵,姐姐什麼都比我強,而且還是大學畢業。更有好的工作和不菲的收入。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愛自己想愛的人……”
“怎麼能這麼說?你也有你自己的優點,只是你自己沒有發覺到罷了。”她伸出手臂拂摸我的頭,然後親吻我額頭。我喜歡這個女人,她是我爸爸的妹妹。最疼的妹妹。
“閃兒交了一個外地的男朋友,聽說人很有才華,這次你奶奶的事他本來是想來的,但因為中間出了點小問題,所以沒能來。見不到他,對於我們來說或許是種遺憾,但總有一天他會來我們家的,最後還會帶走你的姐姐。”
“呵呵,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