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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小馬隊同駐蘇家圩,另編四個步兵連分駐四鄉農村。蘇祝周當時表現得很熱情,誰料,晚宴上他又是那麼個姿態,他出手暗襲未必就得傷得了天保,卻在表明他滿腹小人心腸。
“天保叔!”小保子跑來了,“有一封信要交給你,現在才找到交信機會。”
“什麼信?”天保站起來,“昨天你跟奶奶去小馬隊駐地,怎麼不交給我?”
“要單獨面交,絕對保密。”小保子像個軍人似的立正站著,表情很嚴肅。
天保問:“誰們寫的信?”
答說:“張道之先生寫的,鄭斌叔也署了名。”
天保伸出手去:“拿來!”
小保子突然來個坐馬式動作,右手指指小口袋:“信在這裡。你能推得動我,才能拿到信。”
天保只用三成力推一下,小保子就像一根柱子,動也不動。再看他那張嫩臉,已經憋得發紫了。他驚詫道:“你會運氣!快把功散了,時間長了會傷害身體。”
小保子嘻哈一笑,突地跳到椅上坐下,同時取出信來:“天保叔,我的功夫怎麼樣?”
“孩子嘛,功夫當然嫩些。”
“你也是從孩子過來的呀!”
“哈哈!讓叔看看你,你簡直是一件活的藝術品,大自然把童美全給了你,梅家寶貝,一定嬌慣得很。”
“不,我一點也不嬌慣。我從五歲上學,小學跳了一級,今年剛讀高一,因戰事而停學。我爸是黃埔三期的,我奶奶會國術,他們教我練武學軍事,每天的功課要安排13小時,跟你小時候一樣,可緊張了。”
“你……”天保看著孩子發愣。從這孩子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少年時期生活的翻版。“又是一個!”他在想,為了民族復興,總有一些人把一切都獻出來,去鬥爭,拼搏。社會越黑暗,國家越危難,這種人就越多,這就是我們中國人的傳統,中國的歷史大概就是由這樣的人們一代代推動的!孫中山那一代人已經推走了封建帝制,我們這一代人一定要終止帝國主義壓迫!
張道之先生信中說,他要去華北當八路,鄭斌準備賣地拉隊伍。如果梅家奶孫二人能碰見天保,希望天保說服祝娟,一同幹新四軍去。天保看了信,哈哈大笑:
“我的張二哥,你真是個糊塗的好人啊!”
小保子說:“道之先生是大知道分子,不糊塗。”
天保道:“你是孩子,不懂這些。來,同我談談你的軍事知識和國術功夫,都有多高的程度。”
小保子跳起來就跑:“我的任務完成了!歡迎天保叔到路西去,我們梅家也是一家知國而不惜家的怪人。”
孩子走了,他留在天保耳際那名話久久不能消失:“知國而不惜家的怪人……”
劉穎拎著一隻皮箱,一腳跨進門來:“嗨呀!新朗敞戶燈旁待,只盼阿姑快些來。”她放下皮箱,祝娟也跟進來了,在她背上拍一下:
“嫂嫂苦心天有眼,麒麟送子早投懷。”
姑嫂聯詩,本是玩笑,劉穎臉上卻泛起一層痛苦陰影,老大一會才鎮靜過來。她說:“這是一箱禁書,放在你們這裡安全,暫不讓第四個人知道。”
祝娟問:“你哪來的這些東西?”
劉穎坐下喝茶,一面對祝娟說:“首先是從你那裡來的,我精神大變化,也是你引發的。後來的事情就複雜了,鎖人鎖屋難鎖心,我心已經活動起來,誰能鎖得住?我的親友遍全國,我就從通訊中覓知音,也就有了書源。”
天保問她:“既是禁物,又怎能寄到你手?”
劉穎笑道:“我還有個特別丈夫呀!他最忌恨的東西,恰恰用他的名義郵遞,把他太太也弄成了危險分子。”
天保愣一下,想說什麼又忍不住了。過一會兒向劉穎說:“我們有兩件事要請嫂嫂幫忙。”
她答:“兩百個忙,嫂也願為你們效勞。”
天保道:“我想請鄭斌來做蘇團副團長,請嫂嫂差個信使,我們道途不熟。南京失守後,我們李支隊一群熱血青年,悲憤南京國難,在浦口東北30裡的王家店有過一次抗日結義,歃血拜了把子,李嘯天是老大,張道之先生是二哥,鄭斌是三哥。李大哥犧牲了,被當地人追認為將軍,呈請國民政府核准。張二哥去了徐州,鄭三哥能來,對我們幫助一定很大。”
劉穎道:“好,這個忙我幫得。”
天保又道:“還有些哥兒們,嫂不認識,不說了,只有個小九子,恐怕要有勞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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