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第1/3 頁)
這人喚她來究竟是為何事?
師知薴不由得眉心暗釦,櫻粉的唇微抿,提著寬大的裙襬,不情願地朝著行去。
進了月亮門,越過立屏,裡面景色才豁然明朗。
殿內瀰漫著一股酒與血腥混合的香露味兒。
師知薴面上血色盡褪,目光直直地盯著被弔頭從樑上掛著的屍身,眼眶逐漸浮起猩紅。
她惡狠狠地看向最上方懶臥在軟椅上的人,後牙‘咯吱’地響。
“過來……”男人微醉的聲音似帶著惺忪的沉悶,慵懶得恍若夢中的呢喃。
軟椅上的人身著雪白的大氅,如同無害的狸兒臥著,冷瘦的手垂掛在扶手上提著一壺酒,而青筋虯盤的手腕上纏著一條細長的雪白‘鞭子’。
那‘鞭子’似乎還會動,緩緩地從他手腕上往下滑,最後只用雪白的尾纏住冷白修長的中指。
師知薴定睛一看才發現。
那哪是什麼鞭子,分明就是一條細長的小蛇,昂著頭,吐著蛇信子。
她怕蛇,所以腳步一步也不敢動。
椅上的人沒有聽見移過來的腳步聲,從白虎皮氈中懶懶地抬起白淨玉面。
許是因房中地龍充足,所以他的眼瞼下被醺得泛著微微的潮紅。
如同冷漠的神落下神壇,泛著空靈的無辜,又因那雙眸帶上了割裂般的風雪矜冷。
顧蘊光微微歪著頭,凝望下方僵持身子的師知薴,眨了眨眸,順著她的視線看向手。
他頓了頓,殷紅的唇嗡合,語氣如常,聽出情緒波動。
“下去。”
那雪白的小蛇不情願地鬆了尾,漂亮的身子蜿蜒在地上,不知鑽去了何處。
待到小蛇不見了,他才再次掀眸看著底下的師知薴,嗓音惺忪,尾音微垂。
“過來。”
師知薴僵著臉,抬步行去,被侍女引至臺階下的蒲墊坐著。
眼前三步之遙是懸掛的屍身,哪怕是在地龍甚濃的地方也能看出,屍身早已經僵硬。
“認識嗎?”上方傳來詢問聲。
師知薴抿住唇,壓著垂在一側顫抖的手。
“她叫什麼?”機械扣動聲。
師知薴回眸,果真見他已經坐起了身,盤著修長的腿,從雪袍中露出的腳踝冷瘦漂亮。
他對準著上空的屍身,矮垂眼睫,居高臨下地覷著她難看的臉,聲線清冷如松雪:“最後一次機會。”
師知薴不知這個男人要做什麼,咬著後牙,不開口,神色倔犟地與他對視,眸中似跳躍著熊熊烈火。
顧蘊光對著她冷勾起唇:“嘭——”
隨著他發出聲音,短箭飛馳擦過她的側臉,一道血痕流下。
師知薴匆忙地轉過頭,懸掛在上方的屍身被洞穿,右眼珠子被射爆,濃豔的血順著眼角流下,好似在死不瞑目地抽泣。
“她,認識嗎?叫什麼?”顧蘊光目光平淡地從屍身上移開,再次落在師知薴的身上。
他靜靜地等著,如同那隻雪白漂亮的小蛇,將尾巴盤起露出雪白的身體,吐著蛇信子。
師知薴呼吸微急促,掌心捏緊,從齒間擠出來:“認識,三藥。”
一起前去劫物的暗影團每個人皆以數字為名,三七與三藥是親姐妹,如今這兩人皆死在她的面前。
顧蘊光輕‘唔’一聲,似是恍然,隨後放下弓弩,望著她問道:“你呢?”
師知薴抿住唇,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眼中似有譏誚。
趙鑿都喚她師三小姐了,這人如何不知她的身份?
似想起了什麼,他眨了眨眸,頗為脾性好地解釋道:“就是,她們平時喚你什麼?”
師知薴壓住情緒,反問:“很重要嗎?”
“自然。”顧蘊光勾起嘴角,神色卻冷然。
“五兒……”師知薴從齒間擠出,心中升起劇烈的戾氣。
她想將這張臉撕下。
“五兒?”顧蘊光重複地呢喃,簡單的兩字似蠕動在唇齒間,慢慢變得滾燙,如滑膩的蛇森然地順著腳踝纏繞上小腿。
師知薴僵著身不敢動,胸膛不受控制地起伏,目光順著往下。
腳踝上緊緊纏著一隻雪白的小蛇,一路蜿蜒至小腿,昂首著對她吐著信子,蛇瞳豎立,泛著透徹的金黃。
“五兒,我們做個交易罷。”顧蘊光乜斜下方肆意恐嚇人的小蛇,腔調散漫地說道。
說是做交易,實則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