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第1/3 頁)
“五兒,前廳宴會已起了,你趕快換上舞衣前去,再晚些爺就該懲罰了。”
侍女丟給她一套單薄的黑紗舞衣,語氣掩飾不住地埋怨。
“本來爺吩咐,說是讓你下午去學舞,誰知你這一覺睡得雷打都不動。”
師知薴從榻上坐起來,神色帶著將醒的茫然,看著懷中的舞衣,復而又看著外面的黑暮。
怪不得,原來是這樣啊。
師知薴險些氣笑了,但很快斂下嘴角的譏誚,漫不經心地撥弄著舞衣。
反正她也沒有打算去學什麼舞,只是沒有料到這人當真是一點虧都不吃。
小氣的瘋狗。
師知薴在心中保守地罵了一句。
但當她將舞裳拉開,臉色徒然一變。
一把揚在地上,她冷漠地開口罵道:“這狗東西!”
說好聽點是舞衣,實際就只有幾塊單薄的布料,這般的衣裳連著一起縫上恐怕連件上衣都不夠。
侍女一聽她的辱罵聲,蹙眉將地上的衣裳撿起來,強行塞進她的手中:“注意你的言辭,還有衣裳趕緊換上,一會兒別讓爺親自前來請你。”
“混賬!”師知薴面無表情地一邊罵,一邊看著衣裳如何穿。
侍女立在一旁,表情古怪,似是依舊沒有習慣,她時常頂著一張清冷的臉,面無表情地罵人的模樣。
很難以想象,出生在府內以嫻淑聞名的師府,裡面的三小姐竟是這般。
夜涼如雪,古琴涔涔、鐘聲叮咚,看似是場宴會,實際上寬敞大廳中並無幾人。
趙鑿如坐針氈地盤腿坐在位置上,時不時拿眼偷覷上方的主子,心中盤算著一會兒是什麼個場景。
從接到晚宴後,他便一直有不詳預感。
果然少傾從外面便行進來幾人,是今夜的舞女。
師知薴將自己裹得緊緊的,清嫻的臉上無甚表情。
首座上的青年抬起頭,星眸中閃爍微潤的潮意。
“來了。”他莞爾地彎著眸。
已吃了幾杯薄酒,顧蘊光此刻白皙的面容上浮著淺紅,雪白毛領的玄色大氅將他襯托得玉冠之貌,如塊浸泡在溫水中的暖玉。
“他們已久候五兒許久了。”骨節分明的手指虛抬指過一排排的人。
“不知五兒在今日看上了誰,可在今夜做對活鴛鴦。”
師知薴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將唇抿至發白。
這些人大多數她都見過,有這座宅院的侍衛,還有當時地牢中對她過行刑,帶著面具看不清面容的暗衛。
無一例外皆是男人。
想起自己穿的衣裳,師知薴咬著後牙,盯著上方笑得肆意的人。
倘若有一把刀,她已經毫不猶豫刺向了他。
這狗東西,難怪白日的脾性看起來還算穩定,原是都放在了夜間。
顧蘊光單手支著下頜,淺笑晏晏地盯著她,嘴角上翹出譏誚的笑:“就這般一動不動站著,可是忘記舞步了?”
冷白修長的手指執起金盞飲下薄酒,殷紅的唇被酒水洇得溼潤水光汵汵,深邃俊美的五官映出幾分勾人的意味。
師知薴卻看得心肝脾肺皆浮著氣,只覺得這張臉也變得醜惡起來。
侍女上前欲要取下披風,師知薴惡狠狠地盯著他。
顧蘊光半眯著醉眸,透白的雙頰泛著潮紅。
師知薴緊捏的手一點點鬆開,如同珍藏多年的美玉去掉外面包住的絹帛,徹底暴露在柔和的夜中,跳躍的燭光中。
雪白的柔膚被單薄微透的黑紗罩著,隱約露出勻稱的雙腿纖細筆直,楊柳細腰,體態豐腴,鼓鼓的胸脯僅用素色小衣擋住,這般卻帶著若有若無的媚態。
露在外面的白皙肌膚上隱約泛著肉粉的鞭痕,清冷中多添了幾分悽美,被施虐的破碎。
顧蘊光目光順著那一截白皙的肌膚,往上定格在她的臉上。
原是清冷出塵的臉,此刻卻帶著雲嬌雨怯的羞恥,雙頰不知是氣紅的還是此地過熱,浮著薄如晚霞的赤色。
尤其是那雙眸兒,如浸在水中,含著霧靄朦朧的水汽。
這般嬌豔欲滴的盪漾模樣,就差被欺負得掬淚拋珠,滿是被凌虐後的嬌弱。
同時他心中升起莫名的不虞,不應該讓她穿這身的。
“舞呢?”他開口問道,卻帶著莫名的喑啞,
問完後察覺喉嚨的微幹,端起金盞再飲一杯,然後再幽幽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