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第2/3 頁)
,眼中不可避免散過幾縷憐惜。
這寧王真不是人,得罪誰不好,偏生得罪主子,搶誰的東西不好,偏生搶主子的。
搶了也罷了,送什麼女人,送了也無礙,這女人也張開個小嘴兒,說出來東西在何處啊。
趙鑿眼含憐憫,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的鞭子。
還沒來得急揮下,原本破敗耷拉的女人倏然抬頭,趙鑿登時停手。
師知薴睜開眼,眸中浮著的水霧把視線遮擋住,看不清,但依舊惡狠狠地盯著前方。
“有種弄死我……”她蠕動著唇,氣音出口。
趙鑿沒有聽清,因她口中的話都極其重要,連忙伸頭去聽。
他還未靠近便被身後的人一掌抓著頭,腳步踉蹌地跌坐在地上。
趙鑿回神便看見原本坐在太師椅上的主子,如一座高大巍峨的山,帶著傾軋之氣勢立在架子上的女人面前。
“想死?”顧蘊光眼神輕慢,施捨般地俯視她,戴著黑皮手套的手倏然將她的頭抬起來,腔調冷然:“想死也得將我的東西吐出來,再挨個去排隊投胎。”
師知薴被迫揚起頭,含淚的眼睫眨動,霧凝結的珠兒順著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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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終於看清了眼前之人的面容。
似是生在富貴窩的矜驕貴公子,生得尤其好看,濃長的眼睫低垂出寡情的清冷,殷紅上翹的嘴角似是多情的風流客。
但氣勢卻不是富貴窩能養出來的。
昏暗搖曳的燭火映照著他的眉眼,冷漠,平靜,似還有狠戾,單是一眼便教人忍不住害怕,甚至是控制不住地發顫。
此人有些眼熟。
師知薴現在大腦俱是空白,想不出在何處見過,只能望著他不受控地流淚。
眼角的淚順著往下滑落至黑色皮手套上,如霜花融化的晶瑩水珠頃刻暈開。
顧蘊光視線落在她的眼上。
明亮的眸與這羸弱又破敗的身軀格外不符。
原是張熟悉的臉。
沒曾想到時隔多年,她竟又落在他手上了。
他漫不經心地掠過她看自己陌生的眼,似脾性甚好,腔調徐徐地問:“聽說秦照將東西給了你?”
提及那物,師知薴漸漸回神,對著他的臉無力地呸了一聲。
她仰著下頜,耷拉下眼皮,喉嚨中發出沙啞的冷笑。
女人被折磨得面容憔悴,仍舊有股子堅韌,瞧著便忍不住壓彎她的脊樑,讓她臣服。
顧蘊光盯著她的臉,驀然發出笑,嘴角的弧度闊開,眼中細碎著燭光,鬆開鉗住她的手。
他收起笑,往後退一步,漫不經心地抬手。
趙鑿忙提著鞭子上前來。
顧蘊光垂眸掠過他手中的鞭子,倒刺鋒利,寒氣森然。
一個人而已,死了便死了,不就是丟個東西。
不要也罷。
趙鑿還未聽見命令,反而先從後面傳來略急的通報聲。
“主子,寧王的人似乎尋來了。”
顧蘊光眉心微顰,轉過頭看著進來的人,俊朗的面容被搖曳的燭光割裂出明暗。
此番他是秘密提前入京,那些人還當他尚不知死活地在外面,所以定不是尋他的。
如此想著,顧蘊光的目光又轉向一旁不知死活的女人,嘴角微翹,似愉悅地彎著眸。
沒有想到秦照會親自前來,倒是意外之喜。
當年秦照為了這個女人,險些休棄寧王妃,如今也將他的東西讓這女人保管,如此想來死了多可惜。
將一入京,秦照就‘送’來如此關懷,他焉能有不還之禮。
顧蘊光轉身拾步朝外行去。
“帶上。”
“是!”
想象中的疼痛並未襲來,師知薴高懸的心鬆懈下來。
當察覺手上的鐐銬被鬆下來,她的身子一軟,不受控制地失去了意識。
走廊風雪鋪滿地,血滴落在上面很快就被新雪鋪蓋,最後連一個腳印都沒有留下。
寧王一行人尋至此處時,早已經什麼痕跡也沒有了,唯有行刑架上被刻意留下新鮮的血。
狹窄的地牢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兒,無不彰顯此處剛受過刑。
白裳青年目光掃至架上,目光一縮,隨後從齒間擠出:“混賬!”
“爺,可還需要追上去?”
寧王臉上失態僅片刻,目光如常地掠過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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