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捐腎捐肝捐心。”(第2/3 頁)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置身乾燥柔軟的被窩裡了。
房內隔光窗簾緊閉,窺不見室外一絲光。
今天是下午三點拍攝,她撈起手機一看,才中午十一點多。
阮霧起床時,按下窗簾開關,室內響起極細微的窗簾拉動聲。
她不經意往外望,隨後驚愕地楞在原地。
窗外的翠綠大樹已然換了一棵,看似像泡桐,但阮霧認出來,這棵樹叫楸樹。整個南城栽種的楸樹,加起來不超過十棵。
阮霧三年前曾去過天竺寺,天竺寺的玉蘭花常被世人吹捧,然而玉蘭花旁兀自盛放的楸樹卻無人問津。楸樹的花期緊跟玉蘭花後頭,每年的四五月,滿樹妝點著粉紫花朵,綴玉琳琅,淡粉入青霧的優雅。
而她之所以記住楸樹,是因為楸樹有另一個名字。
它被稱之為愛情樹。
阮霧從沒懷疑過陳疆冊的愛,只是她懷疑起了自己。
她曾以為自己想要的是和陳疆冊留下許多的瞬間,可是為什麼,她變得貪心。
因為被他認真愛著,與他有關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她想要私佔的所有瞬間。而所有的瞬間,構成的是人生裡唯一的天長地久。
人是在被愛的時候,想要永遠;還是在愛人的時候,想和他永遠呢?
阮霧身陷囹圄,得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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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下樓時,客廳裡已然沒有陳疆冊的身影。
室內冷氣很足,她披了塊羊毛披肩在身上,隔著客廳的落地窗,盯著室外的楸樹。
良久,她發訊息給陳疆冊,問他怎麼突然換了棵樹。
約莫過五分鐘,陳疆冊才回訊息,不答反問:【不喜歡嗎?】
阮霧也學會了他避重就輕的一套:【我都沒聽到聲響。】
陳疆冊說:【驚喜總得悄悄摸摸地進行。】
很難想象他是什麼時候又是以何種方式買下的這棵樹,連夜差人過來挖樹填坑。
無風無雨的晴日。
室內好安靜。
靜的能聽見她的心跳聲。
阮霧回他:【要等到明年四月才能看到它開花。】
陳疆冊說:【會等到的。】
他們就這樣在楸樹下,許下了一個誓言、一個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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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阮霧去拍攝現場時,人都到的差不多了。
季司音一個無關人員遊蕩其中,見到阮霧來,她歡歡喜喜地撲了過來。
阮霧有些好笑:“怎麼不和陳泊聞黏在一起?”
季司音說:“他在和女主角對戲呢。”
阮霧應了聲。
季司音:“我聽說這部劇就拍一個半月,能拍幾集啊?”
阮霧:“一百集。”
季司音登時傻眼了:“多少?”
阮霧笑:“一集時長三分半左右,一百集加起來也沒多少。”
短影片軟體主打就是消磨碎片時間,短劇的時長自然得把控好。
人都到齊,很快進入拍攝。
這一拍就從下午拍到夜幕低垂。
都快收工了,大老闆旁羨才姍姍來遲,他穿著雙拖鞋,頂著雞窩頭,鬍子拉碴的,一看就知道,剛醒。
季司音很是嫌棄:“你不如別來。”
旁羨睨她一眼:“我本來也不想來的,接了個電話,不得不過來。”
季司音:“過來幹嘛?”
旁羨說:“拿幅畫走。”
陸續有戴著白手套的西裝男進來,拍攝人員都在別墅的二樓,他們要取的畫在一樓走廊盡頭。
下午的時候,季司音和阮霧閒來無事,在別墅裡逛了一圈。
季司音還唸叨著:“也不知道旁羨打哪兒租的這套別墅,地理位置優越,裝修奢侈,但就是這主人挺虛榮的,怎麼買了幅假畫掛在走廊?”
是齊白石的畫。
阮霧在陳疆冊兩套房子裡,均有見過齊白石的真作。
她腦海裡陡然冒出一個想法來,尤為不可思議,但又不敢確定。
直到現在,旁羨說:“疆冊哥之前讓我把畫給取走,我忘了,今天躺在床上,垂死病中驚坐起地嚇醒,連忙過來。生怕你們這群不識貨以為這是假畫,它要是磕了碰了,把你們賣了都賠不起。”
季司音訕然:“……這是陳疆冊的房子啊?”
旁羨嗯了聲。
他似是想到什麼,問阮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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