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有在好好扮演雄蟲(第3/3 頁)
隨著懸浮車漸漸接近中心醫院,諾恩的喘息越來越重。
厲扶青抬起眼簾看去,見他正忍著痛勉力用另一半殘破畸形的骨翼遮擋不著寸縷的身子,意識到什麼的他收回視線,看著外面蟲來蟲往的醫院門口,下車時將外套脫下來丟在他身上:“擋著,別給我丟臉。”
諾恩血肉模糊的臉上看不清表情,滿是傷痕的手指收攏抓緊身上的衣服,用骨尾撐著地面艱難的站起來,緩慢地拖著扭曲的右腿下了車。
諾恩很快被送進了治療室,而被通知要去繳費的厲扶青則站在原地,眼裡閃過一絲凝滯。
他…沒錢!
他微微蹙起眉頭,掙扎了好久,開啟光腦猶豫著撥了個通訊出去。
通訊過了三秒後被接通,厲扶青看著面前漆黑的虛擬螢幕:“兄長。”
“嗯,怎麼了?”厄涅斯的聲音傳來,帶著點愉悅的喘息,像是在做什麼事。
一生中從來沒開口尋求過幫助的厲扶青有點難以啟齒:“兄長可以…借點錢給我嗎?”
厄涅斯挑眉,神情中帶了點痞氣:“你不會從回來到現在都沒開啟你賬戶的餘額看過吧?”
賬戶,餘額?
厲扶青在天網上查了一番後,按照步驟開啟自己的賬戶檢視餘額,目光落在那一長串數字上停頓了會。
看著他的樣子厄涅斯輕笑出聲:“你回來那天我就給你打了一筆錢,估摸著夠你花銷一段時間,不夠了再和我說。”
通訊結束通話後厲扶青站在原地愣了會,想著被衣物塞滿的衣帽間,專屬於他的擺滿各種昂貴治療儀和各種針劑的治療室,數十輛最新款懸浮車,強制規定每頓必須多吃的一碗飯,還有…這代表著一大筆錢財的數字。
第一次有人,哦不,有蟲給他這些。
這就是…血親嗎?
厲扶青疑惑的眼神中,夾帶了點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羨慕。
交了費後,他轉身離開了醫院。
…
翌日。
醫院裡,醒來的諾恩站在洗手間,琥珀色的豎瞳在白色的燈光下瀰漫著尖銳的危險,回想著在黑塔時那個雄蟲問能否解開雌奴烙印的一幕。
他厭惡地看著鏡子裡脖頸那一圈代表著屈辱的蟲紋。
那個雄蟲並不是為了讓他當雌奴而來的。
明明不想要他這個雌奴,卻又在得知解除關係的方法時選擇放棄。
要知道解除烙印對雄蟲可沒有絲毫危害。
那麼他究竟是為什麼而來?
因為他曾經在荒星上救過他?
只是…可能麼?
諾恩抬手扯住脖頸上代表著雌奴的蟲紋,手指用力,鋒利的指尖瞬間陷入皮肉,鮮血從指尖溢位,他咬緊牙,額角青筋暴起,一用力,撕拉一聲,硬生生將脖頸一圈的皮肉都給撕扯了下來。
鮮血四濺,瞬間浸了他半身,諾恩疼得劇烈喘息著,垂著的眼眸裡隱著些許瘋狂,他看著鏡子裡自己狼狽不堪的樣子,等破裂的血管快速癒合後,拿出一支阻礙癒合的針劑扎進脖頸。
那就試試…試試看他的底線,試試看他想玩什麼把戲,試試看他究竟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從洗手間扶著門出來的諾恩看見站在病房裡的亞雌腳步一頓,琥珀色的豎瞳一厲帶上了危險的氣息。
本來彎著眼眸笑得溫和的米勒,在目光落在他血淋淋的脖子上時不由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以往的表情。
看來,這個諾恩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厭惡雌奴這個身份。
這很好,他的每一份屈辱,厭惡,仇恨,都是以後捅向雄蟲最鋒利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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