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〇二章 就說朕不行了(第1/2 頁)
裴琰其實在三日前就已經甦醒了,他讓李文年陪著演幾天戲,就想看看宮中到底有多少人是不老實的。
他這傷勢不算重,對於裴琰這樣身強體壯的人來說,休息幾日便可下地了。
李文年道:“回皇上的話,臣一直守口如瓶,除卻皇上與微臣,無一人知曉。”
寢殿裡只剩下裴琰與福康時,裴琰突然道:“你去瑤華殿悄悄將嫻婉儀請過來,就說朕不行了。”
福康滿眼疑惑,勸諫道:“啊,不行啊皇上,這話太犯忌諱了,奴才不敢!”
裴琰道:“你不是說朕昏迷那日嫻婉儀一直哭,哭了一夜嗎,朕沒見到便算不得是真的。難道是你在誆騙朕,這可是欺君之罪。”
福康撓了撓腦袋,只好說:“奴才遵旨。”
他分外看不懂裴琰,難道是想請嫻婉儀過來抱著皇帝再哭一次嗎?
皇上這是要幹嘛,學民間小郎君與小娘子催淚後你儂我儂?
江雲嬈在瑤華殿裡,一直病懨懨的,準確來說是生了一場病,倒在了床上好幾日,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芝蘭端著藥碗站在江雲嬈的鸞床邊:
“娘娘這病好得也太慢了些,定是那日宮宴一直穿著舞裙回來,沒有及時更衣,讓春日晚上微涼的風給吹著了涼。”
江雲嬈並不在意,而是問:
“這不重要。你快去打聽打聽皇上到底怎麼樣了。太后將我圈在瑤華殿,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芝蘭嘆了口氣:
“您還算輕的,鍾雲宮的寧貴妃因操辦宮宴出現重大失誤,位份被連四級,如今是寧嬪了。”
江雲嬈眼睛都瞪圓了:
“啊,降了四級!寧如鳶這下不得哭死,這一個多月的心血全白費了。”
芝蘭只是搖了搖頭嘆道:
“諸如此類的事件,從前在後宮裡也不算是少見的。悶頭做事的人,與享福受賞賜的人,從來都是兩撥人。”
花吟也在一邊憤憤然:
“是啊是啊,這場宮宴明面上貴妃娘娘出力最多,暗地裡是婉儀娘娘您出力最多,您們二人明明就是這場宮宴的大功臣,現在倒好了。
貴妃變成了寧嬪,您也被禁足在瑤華殿,真是不明白,這還有沒有真理了。”
江雲嬈沉下眸子:
“琉璃盞無故墜落,這放在哪處來講都是主辦人的第一責任,但那琉璃盞無故墜落後又墜了一塊石頭下來,我便覺得不對勁了。
房樑上哪裡會來的石頭,我想定是有人刻意而為之。”
芝蘭:“那石頭還有些大,若是砸中要害,必死無疑。”
江雲嬈:“一石二鳥的計謀,當真是手段毒辣啊。”
對方害怕琉璃盞一下子砸不死她,還又再加了一塊石頭,想來是想要置她於死地。
不知道是不是皇后魏婉瑩,畢竟歷經上次那件事,皇后可是把她給恨上了。
芝蘭又道:“眼下看來還真是,您與貴妃娘娘一下子倒臺,這後宮怕是又要變天了。”
江雲嬈沉默了起來,感覺自己已經被迫的捲進了這場宮闈爭鬥之中,還已經愈演愈烈了。
自己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她只覺背後一涼,這樣的日子不知道多久是個頭。
天元宮的福康公公神神秘秘前來,一個小跟班都沒帶,抹著淚的就到了瑤華殿。
江雲嬈走到院子裡,攏著披風,一頭的烏髮隨意的垂著:“福康公公,您這是怎的了,被皇上罵了嗎?”
福康公公眉眼一挑,神秘的湊了過來:
“婉儀娘娘請遣掉旁人,奴才有件大事要秘密告訴娘娘。”
江雲嬈心一下子就沒了底,連忙遣散眾人,急聲問:
“你快說啊,是不是皇上出什麼事了?”
福康公公哭喊道:“娘娘趕緊去一趟天元宮吧,皇上,皇上他快不行了!”
江雲嬈面色瞬間慘白下來,提著裙襬就往天元宮衝,腳下一路虛浮,歪歪斜斜的跑著。
福康公公在背後喊:“哎喲,有御輦啊有御輦,娘娘您坐這個!”
江雲嬈又回來乘上御輦:“快些啊,快些!”
一路匆匆忙忙的趕到天元宮,此刻裴琰正不急不忙的坐在御案旁看摺子。
前邊的小太監回來說嫻婉儀就要到了,他才走回寢殿躺下,兩隻眼睛緩緩合上,身體佝僂著,一隻手從床沿邊上垂了下來。
江雲嬈提著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