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〇一章 臣妾替皇上感到不值(第1/2 頁)
趙太后點了點頭:“去吧,哀家想佔兒了。”
禹王裴佔,捍衛大周北境的將軍王爺,已是多年不曾回朝了。
當年被先帝派去北境歷練,本是一番意氣風發,可沒想到是在給人挪地方。
趙玉魁:“是,奴才這就命人去辦。”
趙太后站在一棵巨大如傘的深綠色榕樹下沉思著,那棵老樹枝丫盤根錯節,陰森濃重的綠在風裡蕩來一股泥土的腥味。
她盤桓深宮多年,保養得極好的面容之上見不到一絲皺紋,只是那雙眼睛終究是渾濁昏黃的。
“皇帝捨身救江家女這件事你怎麼看?”
趙玉魁凝眉思索片刻:
“依奴才所見,這的確是皇上登基以來的頭次意外,如皇上那般城府深沉的人,
居然做出如此不顧惜性命之事,想來嫻婉儀在皇上的心裡是極為重要之人。”
趙太后眼睛眯了眯:
“皇帝跟先帝很像,當年也是這麼對明華皇貴妃的。只是如今的嫻婉儀是江家女,也不知道皇帝心裡有沒有芥蒂。”
趙玉魁若有所思的道:
“皇上年少登基,心機深沉,從前江家險些害死他,豈能就當沒有發生過?奴才覺得,皇上對江家只是短暫利用,畢竟現在是新政執行的關鍵時期。”
趙太后欣慰的看著他:“你倒是挺關心朝政的啊,身處後宮,卻對前朝利害這般瞭解。”
“太后娘娘謬讚了,奴才也是亂說的,見識淺薄,還請太后不要怪罪。”
“你其實說得沒錯,如今皇帝的心裡其實是不好猜的。
但哀家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這嫻婉儀未來肯定不至於婉儀這個位置,可江家,皇帝並不想再任其發展了。”
趙玉魁:“從前江家滿門都是禹王殿下手底下的忠心之臣,皇上登基不過才三年,根基尚未穩固,奴才想著也可以去江府試探一二,不知道江大人如今的想法是何。
江大人如今為朝廷勞心勞力,皇上也不給更大的高官位置,此番正是咱們對江家好說話的時刻。”
趙太后與趙玉魁的談話隱匿在深宮一隅,裴琰到底如何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早些年要不是江歸鴻會俯首稱臣的服軟,只怕裴琰早就命人連根拔起了。
五六日過後,裴琰在一日的半夜總算醒來。三宮六院得知此訊息時,全都鬆下了一口氣。
李文年三根手指按在裴琰手腕上,又再詢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看了看皇帝的反應後便道:
“皇上大抵就是皮外傷,內裡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趙舒盈也守在裴琰的床前,眼淚潺潺的看著他:“皇上總算是醒來了,臣妾好生擔心。”
裴琰唇色依舊有些蒼白,開口便問:“這幾日一直是你一個人在這兒的?”
趙舒盈點點頭:“回皇上的話,一直是臣妾在此,不曾有旁人來過。”
裴琰眉頭皺了皺,不曾有旁人來過。
他神色黯然幾分,覺得自己最近這段時間已經有些魔障了,似乎忘記江雲嬈是誰的女兒了。
趙舒盈見裴琰面色不大對勁,又道:
“您說也真是的,皇上舍命救人,那人就這麼走了,這五六日一次都不曾來過。臣妾真是心疼皇上,替皇上感到不值。”
裴琰:“嫻婉儀……與其他人沒傷著吧?”
趙舒盈道:“皇上放心吧,嫻婉儀在宮宴那日早就隨萬貴人離開了,沒出什麼事兒。”
說著她又嘆起氣來:“唉,皇上身邊現在是缺個知心的人的。”
裴琰沒說話,冷漠孤寂的模樣瞧不出來任何端倪。
她試探的看了看裴琰的面色,心底揣測起來,自己這麼挑撥江雲嬈跟皇帝的關係,要是被發現怎麼辦?
於是話鋒一轉:
“只不過皇上也別太放在心底,嫻婉儀最近這段時間為了練舞其實還是挺辛苦的,
一時乏累沒將皇上放在心上想必也不是故意的,皇上莫要在心底介懷。”
裴琰狹長的丹鳳眼橫掃了一眼趙舒盈,趙舒盈立即住了嘴。
次日拂曉時刻,他便命禁衛軍將自己抬回了天元宮。趙舒盈一路護送著,溫柔貼心的樣子,旁邊的人看了都感動不已。
裴琰抵達天元宮開始換藥,趙舒盈一直在一旁伺候著,語聲裡帶著一股疏冷:
“愛妃這幾日也辛苦了,先回漱玉宮歇息吧。”
趙舒盈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