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我髒(第2/4 頁)
賠她一條新裙子,然後忍不住去想——
那條被弄髒的是不是就是他的了?
直到方北再用手挖了點奶油遞到自己唇邊,沈縱才猛然回神。
他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連往後躲開都來不及,抬手直接推開了方北。
蛋糕掉在地上,鮮紅的草莓滾落到他腳邊,倉皇中被他踩在腳底。
方北倒是沒生氣,只是看著滿地的奶油,輕聲說:“好可惜。”
她的失落令沈縱內心產生了一絲愧疚。
只是一塊草莓蛋糕而已,他究竟在慌什麼?
“你應該嚐嚐的,”方北踩過滿地奶油,再次來到沈縱面前,“也許你會喜歡呢?”
沈縱緊繃的唇線鬆開,“對不……”
沈縱的道歉被打斷。
他愣了下,低頭看著方北將沾滿奶油的鞋底直接踩在自己鞋面上。
黑色的帆布鞋頓時變得慘不忍睹。
汙穢不堪。
沈縱沒移開腳,任由她用他的鞋面擦她的鞋底。
“你不是不喜歡吃蛋糕,是嫌我手髒吧?”方北一下比一下踩得用力,與之相反的是臉上掛著比奶油還甜膩的笑容,“可你也很髒呀。昨天是牛奶,今天是奶油,你看你,從頭到腳都是髒的。”
擦完鞋底,方北退後一步,再次拿起那條黑色長裙。
手一揚,裙子落下,蓋住滿地奶油。
她用第一次見面時,看腐爛垃圾的眼神,高傲輕蔑地俯視著他。
“可我再髒,也不會去別人家裡當狗。”
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毫無尊嚴地被羞辱。
即便如此,卻還是死賴著不肯走。
沈縱的眼神逐漸失去了溫度,冷得像冰。
“難受?不爽?生氣?”方北一秒變臉,將他用整個暑假換來的名貴裙子踩在腳底,表情刻薄卻美麗,“那、就、滾。”
她答應爺爺不生氣,同意大伯娶楚沁。
但她的諒解和委曲求全裡不包括他在內。
沈縱看著她眼底裡毫不掩飾報復後的快意。
他突然明白過來,廚房裡的戲謔,微信裡的委屈,剛才的示弱……
不過是拿他取樂。
在她眼裡,他連條狗都不如。
回到西樓,沈縱直接回了自己房間。
他把行李箱拿出來開啟,衣櫥裡才掛上去沒多久的衣服被重新裝回行李箱。
收拾完東西,他無聲地坐在床沿,很久都沒動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手機螢幕亮了一下。
他掃了眼手機,又沉默地坐了會兒才站起身。
沈縱端著水杯和藥推開房間門。
方敬賢還沒回來,楚沁一個人在房間。
“臨睡了才想起沒吃藥,”楚沁接過藥和水杯,“謝謝。”
沈縱等楚沁吃完藥,接回杯子。
“阿縱,”楚沁叫住轉身離開的兒子,“你剛才……去東樓了?”
沈縱垂眸“嗯”了聲。
“聽說小北找你,”楚沁小心翼翼地問,“有事嗎?”
沈縱沒說話。
“小北她……”楚沁覷著兒子臉色,斟酌著開口,“從小被寵壞了,難免驕縱任性些,你看她都能把你方叔叔氣成那樣。她是妹妹,不管怎麼樣……”
“妹妹?”沈縱冷笑著重複這兩個字。
兒子的回應令楚沁露出難堪的神色。
她還沒和方敬賢結婚,方家也沒有要承認她的意思,她卻已經在攀親帶故。
難道叫得親熱些她就能如願以償了?
還是怕他得罪了方北美夢落空?
方北說——
你和我一樣髒。
但我不會去別人家裡當一條狗。
她說得沒錯,她再乖戾蠻橫,也是在自己家。
是他闖進了她的地盤惹了她。
一切都是他活該。
“兒子,”楚沁拽住兒子的手腕,希冀般看向他,“留下來好不好?”
沈縱垂眸看著手腕上柔弱無力的手。
曾幾何時,她也如此刻一般,緊緊抓住自己的手,祈求自己留下。
那時他留下了,留在了令人窒息的那個家。
這不是母親的手,是禁錮住自己的枷鎖。
將他一次又一次拖進無盡的深淵。
“阿縱,我承受了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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