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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差不多,跑到北六環首都國際機場,然後……坐個飛機去日本。也就三兩天的行程,宋詩意輕裝上陣,和孫健平在首都機場碰了頭。孫健平是從哈爾濱趕回來的,中國雪上專案的訓練基地就設在那。師徒倆可有大半年沒見面了,上一次見面還是在香港,宋詩意在那接受康復訓練。在機場大廳見了面,孫健平首先往她腳上瞧:“腿怎麼樣了?”“挺好。”“蹬兩下給我瞧瞧。”宋詩意嘴角一扯,踢了踢腿,表示身子骨恢復得不錯。“再跳兩下。”這回她有點猶豫,但還是依言往上蹦了蹦。孫健平點頭,繼續吩咐:“再翻倆跟頭看看。”“大庭廣眾之下,您這是把我當猴耍呢?”宋詩意終於回過神來。孫健平這才悠悠一笑,“愛徒心切,忘了場合。”呸,當她是傻子嗎?這教練為師不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可她擠兌的話都到嘴邊了,到底還是化作一抹剋制不住的笑意,水波似的漾開了。他帶她五年,師徒一場,感情早就勝似父女。宋詩意咧著嘴湊過去:“這半年您過得還好吧?聽說隊里人才輩出,瞧瞧您,一臉春風得意啊!”溜鬚拍馬也沒用,孫健平瞥她一眼:“春風得意?有隻白眼狼翅膀硬了,撒丫子一跑就不回來了,我還春風得意?我沒心肌梗塞死過去,你就謝天謝地吧。”從北京飛日本也不過三個半小時,兩人唇槍舌戰了一路。宋詩意原以為此行就他們師徒二人,倒是沒想到東京機場還有熟人接應。孫健平熟稔地拍拍那人肩膀,衝她說:“這位是省隊的田教練,就不用我多做介紹了吧?”田鵬面色黝黑,一笑就露出口大白牙,比起孫健平來憨厚不少:“好久不見,世界亞軍。”這稱呼叫宋詩意一個腦袋兩個大,慌忙擺手:“您可別逗我了,田教練。都哪輩子的事兒了?”田鵬是哈爾濱省高山滑雪隊的教練,這些年也為國家隊輸送了不少人才。宋詩意算是個特例,並非循規蹈矩從省隊上去的,但對田鵬也很熟悉,畢竟各大賽事都能碰面,再加上他和孫健平交情也不錯。三人倉促地在機場吃了頓飯,打車直奔長野縣的比賽中心。一路聽得個七七八八,宋詩意反應過來了,孫健平看上的好苗子就是田鵬的徒弟,省隊的新人。孫健平說:“之前你們省隊集訓的時候,我也在長白山,一群人裡就看見那小子了。身體素質好,可塑性強,最要緊的是有衝勁。後來陸陸續續關注了他的幾場比賽,確實是個好苗子。”田鵬素來謙虛,說起這個徒弟倒也眼裡有光:“我在省隊執教十來年了,程亦川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可塑之才。雖說進隊時間不長,但比師哥師姐都要強上不少。他來的第二個月,我就知道這傢伙留不長,遲早得被你挖過去。”“這話說的,怎麼能叫挖呢?這是伯樂相中千里馬。”孫健平大言不慚。“拉倒吧你,伯樂是我,你頂多是個倒騰二手貨的!”宋詩意撲哧一聲笑出來,被逗樂了。在她的五年運動員生涯中,能被孫健平視為千里馬的,只有倆——前男子高山滑雪世界冠軍丁俊亞,另一個就是她這不成器的徒弟,中途受傷,退役兩年,如今捲土重來。因此,她倒是對這個叫程亦川的年輕人好奇起來,備受省隊國家隊兩位教練青睞,也不知實力如何。還未見面,好勝心就先被激起。這次的高山滑雪大眾錦標賽,是在日本長野縣的白馬八方尾根滑雪場舉行的。宋詩意四年前來過這裡,參加的是那一年的錦標賽。故地重遊,又是以觀賽者的身份,心境大不相同。高山滑雪分八個專案,宋詩意主攻女子速降。所謂速降,就是在覆雪的高山上進行競速比賽。比賽線路長達2000米,男子比賽高度在800米以上,女子為500到800米。賽道上每隔一段距離設有旗門,選手全程都要穿過旗門,最終抵達終點。巍峨高山,白雪皚皚,勁風撲面,寒意刺骨。宋詩意和孫健平站在終點不遠處的人群裡,仰望著八百米上方的始發點,那裡的人像是一顆小黑點,一聲槍響後便急速往下速降。田鵬就在終點處,這回他帶了兩個徒弟來,兩個都進了今天的決賽。其中一個叫楊東,排在第四個出場,成績差強人意,雖說在前四人裡排第二,但在宋詩意看來這四人成績都不咋樣,好戲估計還在後面。而被再三提及的“好苗子”程亦川則排在倒數第二位出場,宋詩意等了半天才等到他,在此之前已經有十位選手進行過比賽了。等待程亦川的同時,她還下意識尋找著那個紅衣傻白甜。電視上的驚鴻一瞥,還真叫人惦記。當時看比賽時可沒想過兩日後的自己會出現在現場,若是他也進了決賽,真能親眼見到他狂妄又倨傲的樣子,也還挺有趣。可惜十個人都衝過終點了,她始終沒見到那傢伙。第十一位是程亦川,第十二位聽說是個加拿大選手。宋詩意隱隱有些失望,明白那人多半已經被淘汰在小組賽,今日是無緣相見了。不同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