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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搓搓的湊到蘇嫵身旁,還沒張嘴說話,源賴光手中的髭切立刻斜劈而下。眾人譁然,除了場中三人以及幾個付喪神外其他人迅速後退,留出個足夠大的空地後又忍不住站在那裡看熱鬧。般若還想擠兩滴眼淚出來賣個同情分,不料不大解風情的源氏家主一刀比一刀狠根本就沒有留給她說話的餘地。斬過鬼的刀對其他鬼怪同樣具有震懾作用,般若被壓著打得透不過氣,身形消散前她才得到空隙不甘心的朝蘇嫵看去,鮫人眉眼彎彎朝她一笑,流出一口尖利的小白牙。般若的 眼見紅色衣裙的妖豔女子被源氏家主幾刀砍成一股毒氣被風吹散,先前和她調笑過的男人都覺得胸口和小腹齊齊一痛。蘇嫵抬著袖子避過這股汙濁, 扭頭很是好奇的看向留在原地沒來得及逃跑的朧車。先前送了武姬上車的侍從們驚慌失措急忙擠過去想把人救出來, 源賴光趕在頭裡一刀劈開朧車的肚子, 裡面果然只剩下些許骨頭和血肉的殘渣,而車廂內的浮世繪上卻多了個身穿甲冑手持寶刀的美貌少女。這還是鮫人頭一次看見妖怪是如何“吃掉”人類的, 感到噁心的同時居然還泛起了幾絲好奇。她哆嗦了一下用力搓搓手臂,想要將被激出來的雞皮疙瘩搓掉。注意到她動作的源賴光小幅度挪了挪位置,微妙的擋住了她看向受害者遺骸的方向。武姬的家人氣憤不已, 被髭切開膛破肚的朧車成了他們洩憤的物件。他們圍上來紛紛刀劈火燒, 在這個妖鬼神明都從人心誕生的時代, 人類卯起來也不是打不過鬼怪。反正般若已經涼涼了,看來朧車也苟不了多長時間。正在這個車型妖怪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時候, 空中傳來什麼東西高速飛行的聲音。緊接著一個留著白長炸頭上生角的妖怪“呼啦”從羅生門方向衝來, 直奔騎在馬上的嬌美少女而去。來者正是茨木童子, 他把胳膊搶回來安裝回去後第一時間就朝石切箭劍神社的方向馳援而去。沒想到蘇嫵的效率有這麼高, 帶著一票付喪神說動手就動手,這就已經帶著酒吞童子的腦袋暗搓搓趕回來了。茨木童子臨出發前剛去皇宮走了一圈, 天皇的膽子不說全嚇破至少也縮水了七、八分, 因此不算太遠的地方追了一群陰陽師的式神。大妖怪看到老大的瞬間先是驚喜, 轉眼瞄見她身邊的源氏家主及其手中之刀後變得一臉烏青——畢竟嘛,誰也不想在現任大佬面前丟份兒,可惜兩邊狹路相逢, 似乎不得不動手了。源賴光咬牙握緊髭切正待破釜沉舟拼上一番,注意力始終更偏向摯友的妖怪在見了蘇嫵小幅點頭表示得手的動作後立刻放棄了找老對手報仇一事。想要找個人類的麻煩很容易, 復活酒吞童子與之比起來更顯重要得多。因此,他改變了俯衝的高度,避過源氏重寶的刀鋒後一把將鮫人從馬背上拽下來。動作看上去粗魯,實際上力道非常之輕柔,生怕弄疼了大佬等下要吃頓瓜落。被“綁架犯”抱在懷裡高速行進的魚默默無奈嘆氣:唉……都習慣了。這邊先不說源賴光如何焦頭爛額的交代家臣追過來救人又先把一車隊沒用的“鵪鶉”送回平安京,只說蘇嫵這邊。魚在天上被人帶著飛,付喪神們在地上追著跑,來到一條河川附近,猛然有大股清水湧上岸邊,捲了衝在前面的第一階梯就重新匯入河道,河岸上清潔溜溜連片魚鱗都沒剩下。墜在後面慢了一步的式神們不死心的沿著河找了又找,實在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最後只能迴轉斟酌著去向主人們報告。蘇嫵被茨木童子帶著,順著水流進入河川,鮫人遇水化出魚尾,帶著一群大大小小的“包袱”眨眼間逆流而上躥出數公里——也怪不得式神們找不著人,誰能想到“受害魚”與“劫匪”瞬間就達成了共識一起行動了呢?待到了上游淺灘,大妖怪撲騰著從水裡站起來慢慢朝河岸走,魚泡在水裡把裝有某鬼王腦袋的鐵匣扔給茨木童子,跟扔個紅薯似的。後者慌里慌張接過半空中飛來的“部分”好友,連被水溼透的衣服都顧不上。他先是確認了鬼王首級並沒有遭到什麼傷害,這才鬆了口氣繼續淌著冰冷的河水走到乾燥的岸邊。“紫蘇大人,萬分感謝您的援手!”獨角妖怪感動的不要不要的,要說他們和大佬之間有什麼深厚的上下級感情那純屬鬼扯,上次見面還差點打作一團呢。而且妖怪們僅臣服於強者,忠誠之類的東西就只能自由心證,今天尊你是老大,明天帶人打上山的事數不勝數。所以說,無論是情理還是道理,蘇嫵完全可以當茨木童子的請求是放屁。然而她並沒有這麼做,雖說有賭氣的成份在裡面,但還是穩妥安全的拯救了酒吞童子最後一線生機。鮫人不大在意的揮揮手讓茨木童子不必如此,高高壯壯的漢子看著挺威武雄壯的,滿眼淚花是什麼情況?辣眼睛!反正對歷史沒有什麼損害,她並不介意對其他妖怪釋放善意。茨木童子翻遍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