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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少女能輕鬆駕馭馬匹,無數青年在心底暗暗嘆息埋怨——學這些幹嘛?一點機會都不給別人留, 真是的。同路的貴女們揚聲催促僕人牽得快一些,一位武姬直接給了坐騎一鞭子,比直朝前方不遠處淺桃色的身影急去。女人之間比較的心理在此時表現得淋漓盡致, 加之異性們緊密關注的視線和細碎的讚美聲更加刺激了她們的求勝欲。土壤鬆散的凹凸丘陵並不合適縱馬高速前進, 只要一個小疏忽就可能馬失前蹄連帶騎手一起摔倒在地摔斷脖子, 但是這些少女像是被什麼矇住了大腦一樣根本不去思考這些,徑自追趕著朝前衝。月亮升上天空, 稀薄的空氣中隱隱有車輪滾動的聲音, 女子清淺的嬌笑從山間若隱若現傳來, 亂葬崗上除了源賴光並他的幾個家臣其他人對此毫無知覺。蘇嫵騎在馬上自然也發現了鬼怪的蹤跡, 腐臭逼人的怨氣令她不得不抬袖遮住口鼻單手拉著韁繩小跑。後方追上來的武姬猛地雙眼紅光一顯,再次猛地提高速度朝前面單薄的少女撞過去。這一下要是撞實了, 蘇嫵必定會從馬上跌落下來, 還會被後方奔過的馬蹄踐踏, 基本上就算能活下來也會留下殘疾。靠後一些正在交代家臣提高警戒的源賴光已然發現其中危險,他急忙朝這邊趕來,伴著身後陣陣驚呼和緊張的尖叫想要盡力將傷害降到最低。剎那間那位武姬已經追上蘇嫵半個馬身, 正當她想要用肩膀和□□的坐騎去推搡身前看上去輕飄飄軟綿綿的少女時,對方卻好似背後長了眼睛一樣輕提韁繩, 馬兒聽話的依著她的力道轉變方向,原本貼在一起的兩匹馬猛然分開。想要害人的武姬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中心一偏就朝側面倒去。她騎著的馬恰巧倒黴,一蹄子踩進了個兔子窩,原本只是有點危險的動作立刻變得致命起來。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原本一眾青年還在暗搓搓欣賞美人月下的背影,轉瞬就見另一個身姿矯健的少女不懷好意衝撞過去。眾人還以為一出慘劇即將上演,不料受害者輕鬆避開了來自後方的惡意,原本的加害人把自己給陷進坑裡人仰馬翻還叫坐騎壓在身上發出陣陣悲鳴。蘇嫵拉住韁繩讓馬停下來,趕過來的短刀少年們對地上口鼻出血祈求幫助的女子怒目而視——只是短短不到十分鐘的自由時間,審神者就能遇上個企圖對她做些什麼的傢伙,看來這條魚今後真的不能再隨便放出本丸了。審神者腰背挺直端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冷漠的看向被斷腿馬牢牢壓住的武姬,直看著她呼吸逐漸微弱才偏頭喊自己的隊長:“山姥切,把馬挪開。”金髮青年走過去拖著馬腿十分輕鬆的把慘叫的動物從主人身上卸下來,武姬隨侍的僕從這才紛紛圍上來替主人檢查傷勢並儘量幫她減輕痛苦。她的家人不停地對蘇嫵道歉並道謝,鮫人看也不看只留給所有人一個高傲的背影。已然趕過來的源賴光拍拍腰間嘶吼的髭切對蘇嫵道:“您沒事就好,情況有些不對。”平安京裡的貴女就算嫉妒心再強也不至於做出當眾出手的醜事,而且作為武家的姬君,弓馬嫻熟是基本素質,對出擊環境的判斷也有常規修習,怎麼到了這裡竟然會跟沒頭蒼蠅一樣就這麼蠢兮兮的撞上去?必然有些被忽略了的東西引誘她做出這樣的事,反正,只要審神者不下令,付喪神是不會違背主人擅自出手的。而且平安時期能傷到鮫人的妖怪幾乎不存在,擅長誘惑人心和佈置幻境的妖怪就更不用在意了——還有誰能比海上獵手更熟悉這些操作?蘇嫵抿嘴一下,驅使馬兒向前小跑,夜風吹起她的衣袖,像是黑夜中盛開的花:“現在最重要的是保住絕大多數人的命,至於小部分容易為鬼怪所趁的,只能回到京中再去給她們伸張正義。”言下之意竟是已經放棄那位武姬的性命。然而她的話卻得到了絕大部分人的贊同,畢竟大家更願意自己活下去,誰也不想為了個不著四六胡亂嫉妒的女子留在夜色中的亂葬崗上。付喪神們不敢再放審神者自己跑,緊跟馬兒圍著四周,就連源賴光也被隔離在一米之外,青年見她神色絲毫不為所動,終於徹底明白少女一直強調自己不是人類的用意何在——三觀不合,物種不同,這日子沒法過的!青年武士嘆了口氣:“這樣也好。”他拔出髭切在不遠處警戒,武姬的家人急忙把人放在絹布上兜起來抬著繼續朝前走,殷紅的血水沒過多長時間就從白色布料中滲透出來,一滴一滴砸在鬆軟的土壤上。滿含怨氣的女子招來了惡鬼,惡鬼墜在活人背後竊笑,除了因為佩刀嘶鳴而格外警惕的源氏家主外,車隊裡的人仍舊無知無覺的前行。霧氣中的腥臭味越來越濃重,不多時一輛朱輪牛車艱難緩慢的出現在眾人面前。那位武姬的家人喜出望外,急忙派了家臣前去探查,回來的武士順便還帶著個年輕貌美的平民女子。她低著頭怯生生的,聲音裡滿是纏綿柔弱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