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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沒什麼娛樂設施,望舒也暫時沒空去找回來捧哏兒,好在他們也習慣這樣枯燥,不會覺得無聊。羅星弈坐在床上跟瞿臨東拉西扯地說著話,不太想在這時候又聊嚴肅未卜的前路,便起了另一個讓他一直挺好奇的話頭:“瞿臨,有件事我挺想問你。之前,我問花姓小姐你跟他們到底有什麼過節,她說是因為你的老師……而從那晚顧姓先生的話來看,這好像還是一件很大的事,你也因此被關過禁閉島,是嗎?”瞿臨看著羅星弈,看了兩秒,點頭:“是。”羅星弈便問:“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我記得,你跟我講過,你很尊敬你的老師。能被你尊敬的人,一定是個很好的人,我想他不應該落得一個……這樣的結果才對啊。”“的確,他是個很好的人。”提起他,瞿臨的面色雖冷,但眸光卻是帶上著懷念的色彩,“只是那時候他選了政治不正確的一方,以一人之力擋滔天洪水,而我沒有能力救下他,罷了。”“等一下,他,”看見瞿臨不知想到什麼,嘴角不經意勾起的小小弧度,羅星弈說了半句,又抿了唇,好像有點難以啟齒似的,含糊不清地問:“他好還是我好?”瞿臨乍一聽還沒懂羅星弈這是什麼意思,但想了想,立即就明白過來,忍不住笑著揉了揉羅星弈的頭髮,“他比我外公還大幾歲,我拿他當親爺爺的。”不小心就亂吃了一個飛醋的羅星弈饒是臉皮再厚,這會兒都有些無地自容,趕緊往下一躺鑽被子裡去了,甕聲甕氣地想把話題帶過去:“那你能跟我講講他嗎?而且,你好像也沒跟我說過你那時候的事。”瞿臨把他從被子裡挖出來,低頭問道:“為什麼好奇這段故事?”羅星弈笑了笑,說:“因為感覺,可以多瞭解你一點啊。”他見瞿臨似乎有點為難,便問:“不想說嗎?”“不是。”瞿臨下意識否認,但一秒否認之後,又覺得自己表現得太過緊張在意,有些欲蓋彌彰了。畢竟,那曾是他很不願意回首的過去,現在想來,很不像話,也並不輕鬆。他自己都不怎麼喜歡,怕說了,羅星弈也不喜歡。這些話瞿臨都按在心裡沒說,但羅星弈彷彿和他心意相通似的,忽然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臉,挑起他額前的髮絲,微微笑著說道:“這一路,我雖然沒有特意去了解過,但是或多或少聽旁人說起,大概也能猜到,你以前肯定不像現在這麼乖……但我想了解你,全部的你。”“如果你以前真是個混世魔王,”羅星弈的指尖在瞿臨的唇上輕輕一按,“那不巧,我也挺壞的。咱們還是能狼狽為奸。”瞿臨捉住羅星弈撩撥作亂的手,一垂眸就看見他眼底清澈的信任,忽然一下子覺得,這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沒什麼不可以說的。只要傾聽者是羅星弈。望進羅星弈寫滿好奇和鼓動的眼底,那日全民審判的盛大場景再次出現在腦海,而更往前的,一片茫茫風雪夜。星月暗淡,寒冷刺骨,一碗驅寒溫暖的薑湯,已經倒扣在地。“13歲那年,經軍部一致決定,我被家裡送去了一位叫傅雲之的學者那裡生活。”他這麼開口。話匣子開了,就是開了,“我被寄養在他那裡跟隨他學習,是因為那時候甘淵沒有人能管得住我。” :少年事2033年,春,首都甘淵。料峭的寒風拂過曠野,吹入甘淵城中。單薄的杏花被無意捲入,四散飛揚,輕緩得如同一場還未吹散的冬雪。沒有經歷過“落日”病毒任何肆虐的首都,依舊是文明不滅的模樣。背靠大片起伏層疊的山巒,植被從山麓蔓延到城市中心的泉水之淵,核動力的“啟明宮”國會漂亮明豔地凌駕其上,閉會期間嚴禁人員來往。青空之下,超時代人工智慧羲和將整座城市規制得井井有條,四四方方,典雅、恢弘、堂皇,被媒體讚譽為智慧時代的花園城堡。這已經是三戰後簽署和平條約的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流蘇穗帶隨著他的腳步輕晃擺動。利落有力的軍靴聲一下一下,像是踩在人的心上,教人心驚肉跳。瞿臨14歲的生日還沒到,個子卻已經躥到了175,跟周圍身姿挺拔接近190的大兵一照,不僅沒被襯得弱小可憐,反而還在氣勢上強壓一頭。因為這些人高馬大的大兵,都得恭敬稱他一聲:少校。連軍伍都沒入就能有軍銜,這件事放哪個時代都是讓人聽了會把頭笑掉的笑話,然而瞿臨卻因為特殊又寶貴的實驗體身份、人形兵器的特質,被元帥破格授予少校的榮譽軍銜,拔擢為軍部一員。而他也正因為這特殊的榮譽軍銜,剛被迫在軍部大樓聽完一場冗長無聊的總結會議,旋即又被帶來宴會現場,禮服制式的軍裝還未來得及脫下,臉上表情俱是不耐和冷漠。偏偏就在這時,一架無人看顧的無人機忽然飛了下來,不知死活地開始對著人拍攝起來。雪亮的燈光閃過瞿臨的眼睛,下一秒,無人機怦然墜地,被他乾淨的軍靴踏個粉碎。這如利刃錚然出鞘的一瞬,嚇得人群抽氣大退一